還有那次調查礦難的督察組還沒有離開方家河,蘭克義就開車撞死了人,當時方家河縣正是風口浪尖上,蘭克義作為礦管局的負責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收斂,那樣做豈不是明目張膽的給別人說我就是很囂張,就是目空一切,你們能將我怎麼樣?
這很不正常。
蘭克義不但是方家河縣的縣委常委,同時也是一位人大代表,而在沒有確鑿的證據面前,在沒有上級的命令和支援下,對一個人大代表監視居住或者是限制人身自由是不可能的。
法律有明確規定,公安機關依法對縣級以上各級人民代表大會代表採取拘傳、取保候審、監視居住、拘留或者提請逮捕的,應當書面報請該代表所屬的人民代表大會主席團或者常務委員會許可。
縣級以上的各級人民代表大會代表,非經本級人民代表大會主席團許可,在本級人民代表大會閉會期間,非經本級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許可,不受逮捕或者刑事審判。
如果人大代表是現行犯被拘留,執行拘留的機關應當立即向該級人民代表大會主席團或者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報告。
如果能有絕對的權力,能夠用陽謀和正常的手段去光明正大的做一件事的話,任何的陰謀詭計都像是陽春白雪,必然瓦解於無形。
首先,趙文自己在方家河還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和足夠的人手能支援他秘密監視蘭克義的動向,其次趙文讓蒲春根和吳奎假扮殺手去涇川醫院刺激蔡長年的行為就是一種陰謀行徑。就是說趙文當時也是無可奈何的,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之下才出此下策。
蘭克義和吳長旭相比較,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趙文一直以來是以省紀委書記陳克山為目標的,而吳長旭撞死了吳庸的事件純粹是一個意外。
趙文當然不可能近在咫尺的蒐集陳克山的什麼罪證和痛腳,作為一名省委常委,陳克山身邊圍繞著太多的追隨者,這些人將陳克山緊緊的包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保護網,趙文想要接近陳克山。除非後者自己願意。否則難比登天。
現在蘭克義終於失蹤了,可是趙文心裡卻沒有一點高興或者是興奮的情緒,彷彿這一切都和他自己無關,蘭克義這樣的情形彷彿不是他這些日子追求的結果一樣。他很淡然。就像外面的陽光普照是應該的。吃飯拉屎也是人生必然的一樣,沒有什麼值得慶幸。
在剛一開始知道劉強被蘭克義擊傷時趙文曾經怒過,覺得很是突然。可如今到了這種境地,他卻心靜如水,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隨意很普通的事情似的。
蘭克義下來將會如何,已經和趙文沒有多大的關係了,那是陳克山和喬會本以及公安廳的人應該考慮的事情,相反的在一定程度上,趙文倒是願意看到蘭克義從此消失在人海中,那樣的話蘭克義能夠給陳克山隱去很多現階段的麻煩,可是麻煩終究是麻煩,只要蘭克義不死,他就永遠是陳克山的一個心頭之疾,陳克山這個紀委書記從此後也許就會夜不能寐,會花去很多的精力來隱藏和防備這個秘密被世人所知曉了,那樣的話,陳克山也許會加劇一下蒼老的速度,畢竟他也不年輕了,操勞太多的話,衰老和死亡的速度也會快一些。
趙文乃至於魏紅旗在意的是贛南的政治格局今後會如何。
任何時候,打擊人只是攻城略地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蘭克義失蹤了,很好,如今方家河就空餘了一個縣委常委的位置,礦管局也就多了局長和黨委書記兩個大大的肥差,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在單位中黨政權力一把抓的。
就算是這幾個位置趙文直接控制不到,而最起碼涇川市的市委書記喬會本今後會和趙文走的近一些,就會站在魏紅旗這一邊,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同樣的,涇川市很多的黨政機構領導在這次的風波中就會換人,那樣,趙文的老闆魏紅旗將會很高興看到這一點,這,才是趙文值得驕傲的事情,這個才是趙文心中的爽點,那麼,蘭克義究竟是死是活,又有什麼關係呢?
讓撒旦的歸撒旦,讓喬會本的歸喬會本,趙文要的,只是鍛鍊自己的能力和融入這個現實社會的契機。
這天早上趙文沒有出門,他同往常一樣寫字看書,然後彈了一會鋼琴,唐奕還是那樣默默的站在他身邊靜聽著,她覺得這樣安謐的日子總是很短暫,果然一會就有人登門拜訪了,來的人是鼎鑫集團的老總辛德海。
辛德海見到趙文就說自己很冒昧的打擾趙文的休息了,他在外面聽到了流暢的鋼琴曲子,開始以為是唐奕彈的,後來進門後一曲終了,趙文從樓上下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