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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越是權高位重的人,他們經過的事情就更為千奇百怪,在他們這些早就洞察了人情世故的老手面前,保持真實和自然的態度才是最好的一種表現,否則,他們會一眼看穿你的虛偽和矯揉造作,甚至你一個眼神和一個或重或輕的語氣詞,他們都可以判斷出你心裡在想什麼,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在贛南省,關於鄧再天的傳聞很多,趙文記憶的最深刻的、最感興趣的,就是關於鄧再天學唱戲的故事。

鄧再天那個年紀的人,所受的文化教育不太普及,但是鄧再天從小喜歡學習、渴望被教育,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鄧再天就是極度的渴望擺脫農民的身份,不識字的人,怎麼能當官?

後來,初小肄業的鄧再天抓住了人生中第一個機遇,有一次縣裡的劇團在他們村裡演出,十幾歲的鄧再天看著舞臺上你來我往唱唸做打出口成章的演員們,心裡忽然的醍醐灌頂——這些演員必定是識字的,不然怎麼學戲文,自己何不拜他們為師學習知識?

於是,鄧再天找到了劇團的領導,一番交涉,就成功的加入到演員的行列中,當然,鄧再天的目的不是成為一個劃時代的巨星,一年後,將戲文背誦默寫的通體麻溜的他回到了村裡,然後就以超出常人太多的知識面,當上了該生產隊的隊長,然後,就一步步的芝麻開花,一節一節的往上升,直到遇到了他的伯樂,他們縣一個喜歡聽戲文的縣委書記……

鄧再天臉上帶著笑意,他的手裡拿著一個水杯子,像是隨便的串門子嘮閒話的街坊鄰居,看著趙文就問:“小趙啊,回來了。”

趙文走過去說:“回來了省*長。”

“收穫不小吧?”

這句話有些歧義,鄧再天是問什麼收穫,是魏紅旗的收穫,還是趙文的收穫,是指私人性質的,還是公事。

“我覺得到處走走,能增長人的見識,對於我來說,什麼時候都必須以學習的態度面對遇到的事情。”

趙文的回答滴水不漏,然後略顯得拘謹的說:“省*長稍等,我看一下魏書記午睡起來了沒有。”

省委的人都知道魏紅旗有午睡的習慣,再說剛從基層坐車回來,休息一下是很正常的。

趙文之所以這樣說,意思就是我既不能輕慢你一個省*長,可是也不能讓你就這樣直接的進入魏紅旗的辦公室,說魏紅旗正在睡覺,你總不能直接的進到他的“家裡”,那樣對鄧再天也不好。

趙文進到了魏紅旗的辦公室,像是很隨意的將門隨手的輕掩了一下,沒有完全的關上,這樣既阻隔了鄧再天看向魏紅旗屋裡的視線,又給鄧再天一個暗示——我沒有將你鎖在外面。我對你很尊重。

魏紅旗這會正在屋裡批閱東西,二十多天不在家,雖然現在資訊發達,省委無論什麼事都會在第一時間傳達到魏紅旗耳中,可是一些必須簽字和用筆批閱的東西,就不是那麼方便的。

“書記,鄧省*長來了。”

魏紅旗聽了趙文的話,看了他一眼,點頭說:“請他進來。”

趙文出去,門開的很圓。站在門邊對著鄧再天說。省*長,魏書記請您進去。

鄧再天走進去,魏紅旗並沒有站起來和他寒暄,只是說了一句:“省長來了。坐。”

鄧再天並沒有坐。而是打量著魏紅旗的辦公室。趙文就說:“省*長,我給你的杯子續點水。”

等給鄧再天的杯子添了水,趙文就準備出去。魏紅旗卻說,小趙,你將這些檔案整理一下,待會給秘書長送過去。

趙文一邊整理著,一邊想,魏紅旗是不是不想和鄧再天單獨的呆在一起?

一邊幹活,一邊在猜測著鄧再天的來意,這時,鄧再天說:“臨河對天南機械廠的組改重新做了一份計劃,我看了一下,這次還是比較詳盡的。”

魏紅旗就回答,那樣就好,終究這事還是要下面第一線的人出力的,我們只是把握一下方向,他們比我們瞭解實際情況要多。

說完,魏紅旗看著鄧再天說:“請坐啊,我馬上就好。”

鄧再天笑著說:“不了,我就站著,一天總是坐著,腰都有些疼。”

魏紅旗就說,我也是,不過,我每天還堅持晨練,現在一天不練一下,還真是有些不舒服。

鄧再天就說:“對啊,生命在於運動嘛,老人家說過,不會休息就不會勞動,我看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魏紅旗就說,嗯,是的。

鄧再天和魏紅旗的話猶如白開水,不仔細聽什麼都領悟不到。

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