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過來。”斬天一早便知道兩人在偷看。
蟲蟲還是個孩子,只覺新奇好玩,秋果子卻知這件事必定牽涉到什麼重大秘密,如今這個秘密被自己發現了,不知是否會被魔君滅口。此時在魔君眼皮子底下,就算想逃也無處可逃,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
“剛才看到的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就算是自己家人也不可以,聽到了嗎?”斬天神情嚴肅的說道。
兩人趕緊躬身答應。
斬天又加了一句:“如敢洩露半句,本君必勾出他的魂魄,讓他生生世世在本君手上受盡折磨。”
秋果子被他話中的寒意驚得打了個冷顫,就連少不更事的蟲蟲也被那濃濃的威脅意味嚇得臉色蒼白。
“你們下去吧。”
兩人如遇大赦,忙不迭的躲回了蟲蟲的小床。
斬天原以為鳳凰出現之後,輕羽會逐漸恢復神鳥之軀,誰知她仍像之前一樣,整天除了睡覺就是吃、吃、吃,彷彿永遠都吃不飽,秋果子帶來的那一大袋果子,幾天之內便被她吃了個精光。
她還多了一個嗜好,每次見到秋果子都要打他,彷彿上次打過之後上了癮,秋果子真是苦不堪言,看輕羽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打起人來絲毫也不遜於法力高強的男人。
捱了打又不能反抗,甚至連一絲不滿的神色都不可以露出,只因魔君實在太寵這位仙子,無論她做什麼,他都用縱容的目光看著她,哪怕他被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他也最多安撫幾句,一副“反正也打不死你”的態度。
“仙子,仙子,你聽我說。”又一次被輕羽追得滿大殿跑,秋果子一臉苦相的喊著。
“等你,等你!”輕羽指著他喊道。
秋果子偷偷望了望斬天,斬天慵懶的說道:“她讓你等著,你就等著唄。”
“魔君——”秋果子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儘量使自己看起來悽慘些,只希望魔君能開恩放過他,哪怕是一次也好啊。
“仙子,你看這是什麼?”蟲蟲手中拿了一個用樹枝疊成的九連環,朝輕羽揮著手。
輕羽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秋果子悄悄向蟲蟲比了個“多謝”的手勢,蟲蟲衝他會意的一笑。
看著眼前這一幕,斬天只覺得心中一片寧靜。在這裡轉眼已經大半年了,輕羽一直是一副無憂無慮的小孩子模樣,不會難過,更不會傷心。
可惜日子不可能永遠這樣過下去,身為三界魔君,有些事他不能逃避。如果魂心沒有出現,他可以為了輕羽放棄搶奪鑰匙的計劃,帶著她逍遙度日,可惜現在的形勢,就算他不出手,鑰匙一旦落入魂心手中,萬魔之王一樣會被放出去,與其讓別人掌控六界,不如由他來做這個霸主。
只有成為最強的人,才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不受任何傷害。
蓬萊仙島。
一身雍容華貴的卓勤正倚在鞦韆上看落日,身後一個柔美的女子恭敬站立,正是流雲。
兩人已保持各自的姿勢半個時辰了,誰也沒有說話。
眼看落日已經完全隱沒在海面上,卓勤忽的一下站起身,衣裙下襬被鞦韆掛住,流雲趕緊上前為她解開。
“雲兒,你說這蓬萊美嗎?”
“美。”
“可惜在某些人眼裡,這裡的景色可比不上東庭。”
流雲自從被卓勤用冰凌鏡換回來之後就一直留在蓬萊,這些日子以來也大概知道了這位仙子和自己師父之間有些瓜葛,此時聽她的話音,這個“某些人”明顯說的就是師父許冬青了。
“蓬萊有蓬萊的美,東庭有東庭的秀,風景如何,只看人的心境罷了。”
“你倒是心胸豁達,那我問你,你覺得仙界美還是魔界美?”
“這個……”流雲不知如何作答,如果真要說,她自然是覺得魔界美過仙界的,只因魔界有一個讓她日夜掛念無法忘懷的人。
“雲兒,你為什麼要修仙?”
為什麼修仙?如果不是為了那個人,又怎會忍受抽取妖力的痛苦,拋棄妖身從頭修煉?
“雲兒?”見她不答,卓勤轉過身來看著她。
“師叔又是為什麼修仙呢?”流雲反問道。
“如果我說是為了長生不老,你信嗎?”卓勤落寞的坐回鞦韆上,“從小別人就說我長得美,我便立志修仙,讓自己永遠保持這副容貌,很幸運,我成為了仙界最大門派的弟子,可是當我真正修成了仙身,想享受自己的生活,卻總是被要求守護天下蒼生,隨時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