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沉默沒有太久,因為程慕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沒有多說,淡淡的“嗯”一聲後掐斷了。
抬頭看向安靜的近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姬夜熔,道:“閣下在夜園的門口等你。”
濃密的睫毛輕顫下,宛如被暴風雨打溼翅膀的蝴蝶,還是沉默。
程慕透過車窗掃到還守在車外的辰影,沉思片刻,再次開口:“既然閣下能猜測到你回來的目的,難道其他人就猜測不到?已經參加完月影的葬禮,難道還要想參加兵鬼其他成員的葬禮?”
姬夜熔的眼眸倏然一緊,他知道自己說到她現在最在意點上了,繼續往下說:“閣下什麼都知道,他不點破,他一直在默默的配合你,甚至在幫你,否則兵鬼想要滲透各個部門,有那麼容易嗎?姬夜熔,我承認你很強大,但我也必須要告訴你,你現在要面對的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強大的黑暗集團,你甚至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我們的身邊安插了多少眼線。想要與這樣一個敵人戰鬥,一個你加上一個兵鬼,你覺得可能會贏嗎?”
早在連默和柳若蘭連續被人下藥時,他們心裡就很清楚,身邊有內殲。
這幾年不是沒有企圖揪出這個內殲,只是連續抓出來的都是對方捨棄的不用的廢棋子,而那個真正在暗處的人,隱藏的太深了,始終沒有露出蛛絲馬跡。
姬夜熔還是沉默,因為心裡知道,程慕說的都是對的。
一個自己,一個兵鬼,想要剷除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犯罪集團,無異於以卵擊石。
“現在眼前有一個傻瓜願意被你利用,那麼多的機會和資源可以用,為什麼要浪費?難道非要用兄弟們的命去冒險嗎?”
程慕的話無疑是戳到了姬夜熔的軟骨上了,她最在乎的就是兄弟們的命。
該說的話,不該說的,程慕都說了,接下來就看姬夜熔如何抉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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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的下午終於在連默等人離開後,莊園裡恢復原有的平靜。
雲瓔珞讓醫生給連湛檢查過,沒有任何的傷口,連開藥都不需要,就是可能受了點驚嚇,睡前讓他喝杯溫牛奶,幫助睡眠。
雲瓔珞在房間坐了一會就離開了,柳若蘭在房間陪連湛。
柳若蘭輕輕的拍著薄被的手收回,眉眸溫柔而認真的問他:“湛兒,告訴媽媽,究竟是誰讓你推她的?”
那天參加連景的結婚紀念日的晚宴,她根本就不知道姬夜熔也會參加,當天雲瓔珞因為有些感冒,所以沒有參加,她一個帶著湛兒出席。
晚宴還沒開始,湛兒說要去洗手間,她本來是要陪著他一起,湛兒卻堅持說自己可以。
她心想今晚有這麼多賓客和傭人,沒有人不知道湛兒的身份尊貴,只是去一趟洗手間,不會出什麼事。
誰能料到,就是去了一個洗手間,竟然會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
今天看到姬夜熔拿刀抵著湛兒,她嚇的魂飛魄散,真怕姬夜熔會傷到湛兒。
前兩年父親病逝,母親那邊無權無勢,柳家在巖城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這幾年雖然說她是總統夫人,但閣下願意與她一起出席的活動少之又少,久了外界自然也會在傳,他們夫妻感情不和。
她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總統夫人這個頭銜,只有湛兒了。
只要她一天還是總統夫人,柳家就不會徹底沒落,只要湛兒日後成為總統,柳家一定能夠重新成為政壇裡的中流砥柱,輝煌依舊。
現在讓湛兒健康長大,成為總統才是她最應該做的事。
她不明白,湛兒為何要去惹怒姬夜熔,這樣只會讓閣下更加痛恨她們母子。
“沒有人叫我這樣做,就是我自己想這樣做。”連湛堅持否認有人教唆自己。
“湛兒,在媽媽面前你也不說實話?”柳若蘭皺眉,佯裝生氣。
連湛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豆大的眼淚委屈的滾滾而落,“我說的都是真話,媽媽,你不相信我?”
一看到湛兒的眼淚,柳若蘭的心就軟了,哪裡還捨得對他生氣。
“湛兒不哭,媽媽相信你!”柳若蘭溫柔的拭去他臉上的淚水,嚴肅道:“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千萬不要再做類似的事!知道嗎?”
“為什麼?”
“因為你是媽媽唯一的希望,你不能出任何的差錯,更不能惹怒閣下,這樣你以後就做不了總統,也就沒有辦法保護媽媽和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