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這樣內心充滿仇恨的人,早已不值得任何守護了,他卻白白等了她一生。
“你又何嘗不是。”慕容莊無奈的搖頭,眼睜睜的看著她因為恨而和連臻糾纏一生,越來越痛,他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無力。
“傻!我們都傻,總以為能算計好一切,以為能控制好一切,結果被別人算計了卻不知道……”
慕容莊皺眉,總覺得今晚的雲瓔珞有些不對勁,“瓔珞,你到底怎麼了?”
“柳若蘭的卵子被人掉包了!”潔白的貝齒緊緊的咬著唇瓣,直接咬破,血珠沁出,在慕容莊眼底浮起疑惑時,自嘲道:“換成了姬夜熔的卵子,連湛的生母是我最痛恨的姬夜熔!”
慕容莊愕然了,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難怪,難怪她會這般的失魂落魄,絕望至極。
雲瓔珞終究忍不住淚如潮湧,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她的軟弱和狼狽之態才會展露出來。
慕容莊看著她的眼淚,猶豫的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方盤旋良久,最終輕輕的摟住她,拍拍她的肩膀。
哭吧,哭吧,哭出來也許會舒服一些。
雲瓔珞靠在他的懷中,泣不成聲。
*
連默的傷勢未愈,留在夜園休養,需要他處理的檔案,程慕都是直接送過來,連默過目,沒什麼問題,姬夜熔代替他簽字。
早餐後,姬夜熔接到一通電話,眸光倏然一緊,對著手機冷冷道:“你先回去。”
連默察覺她的神色變化,眸光輕柔的投向她。
姬夜熔放在桌面上的手緊緊握著手機,沉默片刻後,咬著唇瓣道:“那個人死了。”
葉愁生帶著那個人上飛機,在飛機上女人要上洗手間,葉愁生不好跟著她進洗手間,沒想到就是這樣而出事了。
女人死了,是自殺的。
連默斂眉,握住她冰冷的手,安慰道:“總會有線索的。”
姬夜熔沒有接話,清冽的眼眸盯著他清俊的容顏許久,忽而問道:“你也相信不是她做的。”
這個“她”是誰,淺顯易見。
連默不可否置的勾唇道:“她不會拿連湛的命冒險。”
雲瓔珞是恨姬夜熔,恨不得親手殺了姬夜熔,但她是絕對捨不得拿連湛的命來冒這個險!
因為連湛是她最心愛的兒子的生命延續!
姬夜熔垂眸,沒有將手從他的掌心抽離,心裡喃喃:原來他想的和自己一樣!
暗地裡的人怕是知道葉愁生已經查到那個女人的下落,為了不暴露自己,將那個女人丟擲來,指使她將罪名推到雲瓔珞的身上。
以自己和雲瓔珞之間的恩恩怨怨,衝動之下殺了雲瓔珞也並無可能,而且以雲瓔珞對自己的憎恨,即便是被誤解也絕對不會為自己辯解,這般看來兩個人之間的仇恨足以恨不得將對方殺死。
縱然誣賴雲瓔珞不成也沒關係,那個人早就想好讓那個女人死,派人殺了鍾醫生,所有的線索也就斷了。
此人的城府和手段只怕遠在她和連默之上,可是他們身邊究竟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一點姬夜熔始終想不透。
起初她懷疑是霍淵,可連湛死的那天,她就知道不是霍淵,霍淵不會利用自己最心愛的妹妹,而且那天在場的人那麼多,最先去奪走雲瓔珞手裡的槍的人正是霍淵。
如果是他,他大可不必這樣做,任由雲瓔珞再對自己開槍,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
連默見她一直低眸,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出聲將她拉出了思緒,“別想了,總會查出來的。”
姬夜熔抬眸迎上他,想到什麼,淡淡道:“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裡?”連默本能的問道。
“見一個朋友。”姬夜熔回答的很自然。
連默沒有阻止她,點頭:“讓拾歡和宋遙陪你,早點回來。”
姬夜熔點頭,轉身上樓去換衣服。
連默嘴角含笑,目送她的背影上樓,直到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嘴角的弧度瞬間淡去,他打了一通電話,“陳速,你跟著阿虞!”
陳速是陳敘的兒子,在姬夜熔不在的四年,他將陳速從軍部調到身邊為之所用,與程慕一文一武,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因為連默將她那些深色的衣服都換了,姬夜熔只在衣櫃裡挑到一件刺繡長裙,下樓時手裡多了一個袋子。
連默是一個情緒管理高手,早已猜測到她出去可能是和西裝有關係,但表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