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聲音清雅溫潤。
姬夜熔幾乎是被他半扶著上車,因為渾身溼透,腳上的水和泥巴很快的就弄髒了腳下的毛毯,還有座椅也是。
沾著水珠的睫毛輕顫,機械的看向他,目光空洞,聲音麻木的沒有絲毫的情緒,“對不起。”弄髒了他的車子。
江寒渚漆黑的眼眸中流轉光華,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沒關係。”
姬夜熔垂下眼簾,看向自己的膝蓋,膝蓋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
她沒有問江寒渚為何會出現在連家的墓園,江寒渚也沒有解釋,更沒有問她為何那樣做。
他本來是該去總統府和閣下商討一些事,沒想到會看到她騎著機車從總統府出來,下那麼大的雨,她的車速那麼快。
江寒渚近乎沒有一秒的猶豫,立刻吩咐司機掉頭,跟在她的身後。
那些事不著急,之後可以慢慢和閣下商議,而她的神色異常,委實讓他不放心。
還好他是跟過來了,否則她在皇太子剛剛下葬後去扒墳,這樣的事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風浪。
一路無言,江寒渚以為她是要去總統府的,誰知道半路她突然說:“我想回夜園。”
江寒渚本是在看檔案的,聽到聲音下意識側頭去看她,只見她的潮溼頭髮服帖的趴在她的臉上,整個人死氣沉沉的靠在車門旁,神色呆滯。
有那麼一瞬間江寒渚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幾秒的遲疑,吩咐司機先去夜園。
車子在夜園門口緩緩停下,於莎聽警衛室的人通報姬夜熔回來了,早已在門口候著。
當看到姬夜熔一身狼狽,渾身都是泥巴的時候,她不由的驚呼:“夜熔姐,你這是怎麼了?”
姬夜熔下車前機械的扯了下唇角,擠出兩個字“謝謝”,沒有看江寒渚一眼的下車,也沒有應於莎的話,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屋子裡走。
於莎跟在身後不停的吩咐傭人,準備熱茶,放好熱水,讓姬夜熔能泡一個熱水澡,驅驅體內的寒氣。
姬夜熔的步伐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停頓了幾秒,眸光射向窗外不遠處的三株木槿花,回想起上一次下大雨,連默在大雨中折騰好久,木槿花避免被風雨*。
雖然這次連默不在夜園,但下雨的時候於莎還是讓人支起遮雨布。
因為閣下吩咐過,一定不能讓木槿花有事,每天都要園丁檢查一遍,確認沒有缺水或是生蟲。
於莎見她在發怔,神色實在令人堪憂,於莎心急如焚,“夜熔姐,你到底怎麼了?”
姬夜熔回過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聲音沙啞:“不要讓人來吵我。”
於莎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往樓上走,背影僵直而孤寂,看起來是那麼的……累。
姬夜熔回到房間將房間門反鎖,一身的泥土和雨水,不管不顧的直接倒在溫軟的大*上。
她很累,真的很累。
現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
連默見姬夜熔下去散步到現在還沒回來,有些急了,吩咐拾歡去找。
拾歡含糊其辭的回答:“隊長好像離開總統府了。”
離開?
連默眸子倏然一冷,來不及對拾歡發火,電話響起來了,是夜園打來的。
護士將電話遞給他,連默接聽電話,劍眉擰起,沁著一股寒意,“我立刻回來!”
旁邊的護士和拾歡都驚呆了。
他現在的情況,勉強能坐起來了,想要下*,怎麼可能?
傷口會再次裂開的。
*
連默不但回到夜園,還把顏惜給拽過來了。
他坐在輪椅上,顏惜推他上樓,於莎站在門口急的快哭了,卻是束手無策。
“怎麼回事?”連默冷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夜熔姐突然回來,渾身溼透,一身的泥土,回來就進房間不允許我們進去,我敲了很久的門,夜熔姐也沒有回聲。之前還有動靜,現在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連默鷹雋的眼眸射向緊閉的門,“開門。”
“可是……”
於莎的話還沒說完,連默一記冷光射過去,於莎不敢再猶豫,拿出備用鑰匙直接開了門。
推開門,地上有些凌亂,枕頭,菸灰缸,檯燈統統都被摔在地上。
而姬夜熔躺在*上,蜷曲成一團,整個人呼吸急促,面色不自然的紅,緊緊咬著自己的唇瓣,眉心緊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