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回家,用鑰匙開門,進門開燈,一瞬間怔住了。
清寒凜冽的眼神裡寫滿了錯愕與疑惑,懷疑自己走錯門了,退出房子,站在門口,很認真的看了一遍門牌號,確認自己沒走錯家門。
再次進屋,看到屋裡餐桌上,沙發上,茶几上,地板上,陽臺上,廚房裡都擺滿了盛開的白色風信子。
姬夜熔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太陽穴,想都不用想,立刻撥通了連默的私人電話,沒等多久,電話接通,還沒等她開口,電波里傳來他低啞好聽的聲音:“收到我的驚喜了?喜歡嗎?”
驚喜?
姬夜熔看著滿屋子的風信子,這根本就是驚嚇好麼。
“我給你半個小時立刻讓人把這些東西清理出去,否則你可以不必再來見我了。”
姬夜熔冷冷的丟下這麼句話,掐斷通話,將手機丟在了沙發上。
步伐小心翼翼的繞過地板上的風信子,艱難的走到臥室,開燈的一瞬間,臉色再次僵住。
只見房間也擺滿了風信子,甚至連*上都擺滿了,空氣中濃郁的花香,刺激得她忍不住的連打了兩個噴嚏。
此刻姬夜熔腦子想掐死連默的念頭都有了。
別人送花是浪漫,怎麼四哥送花就快趕上謀殺了。
還好她沒有花粉過敏症,否則一進屋子就得暈過去。
晚上姬夜熔將房間的風信子清理到樓道一部分,塞客廳一部分,勉強把臥室空出來,可以好好的休息。
翌日醒來屋子裡的風信子的確是沒有了,但是姬夜熔站在臥室的門口,無從下腳,再次崩潰了。
因為滿屋子的風信子換成了紫玫瑰,濃郁的花香讓她忍不住的連打好幾個噴嚏。
這次姬夜熔沒給連默打電話,直接把電話撥到了程慕的手機上,聲音清冽:“四哥瘋了,你也跟著他一起瘋?”
再這樣下去,整個涼城的花店都要被四哥搬到自己家裡來了。
電話那頭的程慕很是無奈道:“我有得選擇?”
閣下的命令不好好執行,隨時會被髮配邊疆啊,江寒渚就是一個很好的前車之鑑!
姬夜熔看著滿屋子的紫玫瑰,按捺住脾氣,暗暗深呼吸,輕聲道:“程慕,你不能這樣一直慣著他。”
什麼都由著四哥的性子來,會讓他越來越離譜的。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電話那頭的程慕反問道:“這麼多年讓他有求不應,予取予求,慣著他壞脾氣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姬夜熔拿著手機,沉默了。
仔細想來這麼多年自己好像的確是什麼都讓著他,依著他,在外面他是高高在上的總統閣下,高貴高冷,冷峻內斂,睿智沉穩,但是在她的面前,他始終沒有長大,像個幼稚,較真,貪心的不斷索取糖果的孩子。
姬夜熔無聲的掐斷電話,看著滿室的紫玫瑰,無端的笑了。
自己慣壞的男人,脾氣再壞,再幼稚,也依然要慣著他到終老啊。
程慕被姬夜熔掛了電話,還沒收起手機就聽到低沉的嗓音響起:“阿虞的電話!”
“聽語氣這輩子估摸著都不太想見到風信子和紫玫瑰了。”暗暗想著閣下這招太陰損了。
連默抬頭,薄唇一勾,揚起深意的笑。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程慕豈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忍不住的好心提醒:“閣下,您不覺得這樣太幼稚了?”
好歹您是閣下啊,要注意高冷的形象,不要老做這些和您身份不符的舉動,好不好!
連默下顎微揚,在程慕聽來極其欠揍的聲音響起:“我媳婦喜歡!”
程慕:“……”
閣下,你真的是……太賤兮兮了!…
時間太細,指縫太寬,所以時間才能悄然流逝而不自知。
轉眼一年過去,姬夜熔和連默依舊維持這個狀態,分隔兩地,閒暇時他風塵僕僕的奔赴她的城市與她隱匿在平凡的生活中;繁忙時他到處飛,一個多月可能都見不到一次面,但沒有覺得疲憊與厭倦,反而更加的珍惜每一次的見面,在一起的時間。
除了會看與姬夜熔說話的男性不滿,對偶爾會讓姬夜熔加班的老闆娘不滿,對對面新搬來的鄰居老是來借東西不滿,剩下的一切都很美好。
對面新搬來的房客是一名剛大學畢業的年輕小夥子,因為第一天搬來東西太多,放在樓道擋住了走道,姬夜熔順手就幫他搬了下。
自此小夥子對於大他好幾歲的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