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趕緊帶他回去了。
耐不住他,芳姨向兩人告辭。
傾玖和陌陌揮手,一回頭,便感受到何瑾朔的面色不好看,湊過去她壓低了聲音:“老公,看著人家這麼恩恩愛愛,你似乎是後悔當時沒有阻止那場求婚了吶。”
何瑾朔,自然是後悔的。
齊衍之甚至還告訴她,他竟然打算代替沈憐伊來退婚。
可笑了不是?
他以為他是誰?
居然代替沈憐伊去退婚。
要退,沈憐伊自己為什麼不去退?抹不開面子的話,完全可以讓老爹出馬幫她退婚。憑什麼要讓他何瑾朔摻合在裡頭?他又有什麼立場來退這門婚事?
順了順她的頭髮,彷彿在順她炸起的毛,何瑾朔開口:“放心,你的正室地位永遠都撼動不了。”語畢,便打算走向那兩人。
去你的正室地位!
敢情這是要三妻四妾的節奏!
家裡紅旗飄飄,外面彩旗不倒?
快速出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傾玖的面色依舊淡得可以:“祝福以外的話,何少記得千萬別對這對準夫婦開口。如果說了,那我依舊還是那句話,離婚。”
恍惚間回想,沈憐伊和齊衍之所謂的婚姻,竟然全是她一手導致。
如果何瑾朔當時阻止了她答應齊衍之的求婚,那便根本什麼都不可能發生。
可他卻什麼都沒做,導致沈憐伊心灰意冷之下選擇了答應齊衍之的求婚。
挽住身旁人的臂彎,傾玖與他一道走向那兩人。
她聽得何瑾朔的聲音帶著一絲磁性:“恭喜。”
僅僅兩字,涵蓋了所有。
“同喜。”來自齊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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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兒同一天出嫁,最忙活的當屬做爹的傾光宗。
離婚禮也不過一個月了,傾光宗早早便將請帖發了出去,該請的司儀該定的酒店也一早安排下去。婚慶公司的效率不是一般的快,迅速便給了回覆。
“老爹,我恐怕不能和你乾女兒在同一家酒店舉行婚禮了。”得知這個訊息時,傾玖很平靜地反對。
傾光宗也早料到了這個尷尬的時刻,但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又是同一日出嫁,如果定在同一家酒店,兩個女兒的婚禮他都可以出席。
可若分開……
那便註定他只能趕赴其中一場婚禮。
另一場婚禮,註定得缺席。
註定得愧對另一個女兒……
所以聽得傾玖的話,他怔了怔,苦口婆心地勸道:“閨女,老爹知道憐伊和瑾朔在一起過一段時間,你終究還是過不去那道坎,所以不願意和憐伊在同一家酒店舉行婚禮。可老爹不想錯過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婚禮,你能理解老爹的感受嗎?”
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歷經過風雪的洗禮,當年窩在煤礦底下挖掘,差點被一輩子掩埋在地底的中年人,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步入老年。
這,是屬於一個老人的心願。
傾玖卻認真地望向父親的眼,沒有轉寰的餘地:“老爹,你能保證如果婚禮安排在同一處,我的新郎娶的是我這個新娘,而不是另一個新娘?”
傾光宗的身子明顯一怔,混沌的眼染上覆雜。
“老爹,我們誰也不能保證這樣的意外不會發生。所以,為了杜絕這樣的意外,也為了維護我們傾家的顏面,我不能同意你的建議。”
空氣有些沉悶,良久,傾光宗才顫抖著問出一句話:“他們……他們兩個……還餘情未了?”
餘情未了嗎?
這句話,委實不對。
從未了斷過,又怎麼可能是餘情
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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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晚上,傾玖和何瑾朔帶著陌陌回了趟何家老宅。
自從兩人領證,回何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如果說傾玖當年答應嫁給何瑾朔是受不了他使苦肉計讓自己變得一無所有。
那麼何家人同意她進門的原因,她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了。
他們傾家雖然也算得上富有,但與何家相比,便真的是天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