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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胸口砰砰砰地狂跳起來,耳根有些發燙,他旋即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面無異色地說道:“真是難得,你還知道過來請安。在廂房做了幾日的烏龜,你還數的清嗎?本官還以為你睡過去了呢。”

衛夕:“……”

他的聲音如面容一般淡雅,卻在正堂揚起了熊熊的火藥味。徐家三口連同唐子一起看向衛夕,齊刷刷的眼神別具深意。

熱臉貼了指揮使的冷屁股,衛夕的脖頸都被目光灼的滾燙起來。

臥槽,你才睡過去了呢!放我休沐的人不是你麼,管我做不做烏龜!

她心頭痛罵,直起身,放下作揖的手,忿忿不平的磨著後槽牙。黛眉之下眼風如刀,恨不得將那個氣定神閒的男人捅成面篩子。

牧容對她懷有敵意的目光視而不見,淡然道:“這會過來,可是有事?”

衛夕只是看著他,並未說話。

沉默裹挾著劍拔弩張的氣息,讓人有些不適應。君澄斜了斜眼,見衛夕面色不愉,趕忙打起了圓場,“是這樣的,大人,衛夕她——”

誰知這話沒說完,衛夕卻插了嘴:“大人,今兒是荷塘鎮的合歡節,未婚男女會相約結隊的出去玩耍。”她頓了頓,揚起聲調道:“屬下想邀君澄一起去逛集市,特此過來請示,不知大人可否同意?”

此語一出,除卻幾個不知情的人外,連徐婉寧都面露驚愕之色。合歡節相邀之人必定是自己的心頭好,這官爺姐姐明明喜歡的是指揮使,怎就約了這個手下去?

君澄側過臉,目瞪口呆的凝著她,“衛夕,”他用餘光瞥了瞥牧容愈發冷寒的臉,壓低聲音衝她擠眉弄眼,“你胡說什麼呢。”

誰知衛夕壓根不看他,碩碩眸光只是落在前方的一個點上。

牧容也並未言語,二人的眼風在空中激鬥半晌,他揚唇一笑,將茶盞放在檀木高几上,“如此佳節,自當是良人匹配才是。”他手肘搭在扶手上,纖長的手指反覆摩挲著腰間金牌,指腹有些泛白。俊朗的臉上笑意欲濃,眸中卻是晦暗不明,“本官允了,你們……好生玩去吧。”

他話裡陰惻惻的,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明一暗,一喜一怒,就這樣混雜在他的氣場裡。

自始自終牧容都沒有看他一眼,可君澄還是忍不住心頭髮怵。這丫頭片子,竟把他給誆了!

他無奈的橫了一眼衛夕,後者卻粲然一笑,露出一口漂亮的銀牙。

“屬下,多謝大人。”她踅身拽住君澄的琵琶袖,眸光輕柔的看他,語氣也變得軟綿綿的,“小橙子,咱們回去換身衣裳吧。這飛魚服有點招搖,不太好呢。”

“……”

她說的格外溫柔,君澄一時間無言以對。他沒敢看指揮使,只覺兩道熱切的眸光從空中飄過來,惡狠狠的,似乎要將他剜出兩個窟窿來。

心道自己被這丫頭害慘了,他只能任憑衛夕拉著他往外頭走。

二人前腳剛踏出屋門,就聽牧容的聲音在身後清和地響起,讓他們的腳步驀然一頓——

“徐姑娘,本官想邀你共赴佳節,不知可否賞臉?”

徐婉寧:“……”

唐子:“……”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君澄愕然地瞪大了眼,探詢的眼神落在衛夕的後腦勺上。她沒回頭,也沒說話,看似異常平靜,然而輕微的“嘶啦”聲卻揪住了他的眼光。

君澄低頭一看,登時覺得毛骨悚然——

那纖纖五指愣是將他的飛魚服捏出了兩個細小的裂口。

所有人都處在尷尬的震驚之中,唯有徐員外從太師椅上彈起來,大手一拍,差點笑掉了眉毛:“成,成!大人,就這麼定了!”

果真是他徐家的貴人啊!

第六十一章

荷塘鎮因為地處交通要道;鎮子的規模並不小。回暖之際又恰逢冬末佳節,鎮子上到處都是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女;從各個兒巷子口魚貫躍出。

為了能近距離的觀察一下鄉土民情;衛夕和君澄沒有動用車馬,步行從徐員外家走到鎮子中心。

一路上兩人都是緘默無語,衛夕抿著唇瓣,烏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

凝著她那緊繃的面色,壓抑在胸口的疑竇被君澄逐漸按下。他本想問問她,為何突然改口約他。如此看來;八成是指揮使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讓她犯了小姑娘的脾氣。

思及此;君澄暗自嘆了口氣。指揮使素來是個好面子的人;這個時候突然邀請徐家千金,鐵定是在跟衛夕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