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晚上住在哪這是個問題。
流秦曾經說過,緹騎和校尉住的都是大通鋪,如此看來,新營裡的環境估計會更差。
她剛想開口問問,忽聽一個健朗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
“屬下見過指揮使!”
三人齊齊停住步子,衛夕把話囫圇吞回肚裡,也跟著循聲一望。
幾步遠的位置跪了一長溜的年輕男子,皆是衣衫不整。為首的男人膚色黝黑,只穿了中衣,上面沾著大片黑紅色的血漬,陽光一照,有些��恕�
看這架勢應該是又殺人了,衛夕偷偷攥緊了手掌,掩住心頭的惶恐。
方才,牧容只顧著交待她,一分神引錯了路,如今才發覺竟然走到浴房院來了。院子裡,帶血的外袍扔得滿地都是,浴房的四扇木門大敞,裡面熱氣氤氳,水霧繚繞。
錦衣衛執行完緝拿都會到衙門浴房泡個藥澡,隨後再去回稟。牧容對這種場面早就司空見慣了,此時浮光掠影的睨了睨,揚手示意眾人起來,開口問道:“劉總旗,事情可是辦妥了?”
為首之人是李千戶手下的得力干將,劉巍。此人素來心狠手辣,性子直,手腳麻利,大理寺緝拿亂黨不利,遺留下來的漏網之魚全權交給他去解決。
劉巍精幹利落的站起來,硬朗的臉上有一道刀疤,一直延伸到下頜,說話時一牽扯,像是有條肉蜈蚣趴在臉上:“回大人,都辦妥了。大理寺那幫狗孃養的東西,辦個事真不利索!總留幾個尾巴給我們,真是領著俸祿吃白飯的!”
“他們若是能幹了,還要咱們錦衣衛做什麼。”牧容輕笑出聲:“趕緊領著弟兄們洗洗去吧,又是血又是土的,黏在身上小心起疹子。”
“是!”
劉巍興高采烈的應了一聲,這血點子膩在身上鐵定不好受,還泛著腥臭,讓人直犯頭疼。他並未留意到牧容身後的衛夕,生覺大家都是男人,倒也不用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