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攔著我。我趕緊拉著張堅強後退了一步,低聲道:〃小心點,我估摸著這些事故調查員的死,和這些蟲子脫不了干係。〃
〃照你這麼說,這礦井咱還進不去了呢。〃
我搖了搖頭,伸手一指地上的蟲子:〃屍骨裡面的蟲子動作很快,而這些則反應遲鈍,我尋摸著,肯定是這東西是吃人肉的,沒人的時候就冬眠,聞見人味才醒過來。咱倆要是趕緊衝進去的話,興許還來得及。〃
張堅強被我這話嚇得一哆嗦:〃你這是要玩命啊?〃
我冷笑一聲:〃你也不想想,咱倆哪次進後山不是玩命?你要是慫了,你就出去,我自己一個人也成。〃
張堅強撇了撇嘴:〃哼,你不跟我說,我也知道,這礦井只要進了,就會陰氣纏身,這輩子想躲都躲不掉。〃
〃那還囉嗦什麼!〃
我倆從蟲堆上邁過去,撒腿就往裡面跑。這礦井是斜著打進去的,坡度將近五十度,算是比較陡的。我倆不敢跑得太快,誰知道這礦井有多深,萬一跌倒,順著坡滾下去,非磕死不行。
也沒跑幾步,我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噗呲。。。。。。噗呲。。。。。。’的聲音,像是皮球炸開一樣。我轉身往後一瞅,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原本暗紅色的礦井,這會兒已經變成了乳白色,密密麻麻的蟲子,完全把礦井表面覆蓋,正追我們倆呢。我正發愣的時候,我旁邊的蟲囊子當著我的面炸開,白花花的米粒蟲濺的到處都是。
有一隻落在我的臉上,幾乎是剛碰到,我就感覺臉上鑽心的疼,趕緊衝張堅強吼:〃快!快幫我看看,掉我臉上了!〃
張堅強從我手裡搶過油燈,往我臉上一照,當場倒吸一口涼氣:〃老趙,它往你臉裡鑽呢!〃
也幸虧這小子平常邋遢慣了,手指頭蓋又黑又長都快趕上楊山崗女屍了,用食指和拇指一下掐住米粒蟲的屁股,往外一扯,我就感覺臉上像是被撤掉一塊肉,疼得我直嘬牙花子:〃怎麼樣,弄下來沒有?〃
〃弄下來了,你瞅瞅。〃張堅強把蟲子往我眼前一遞,我發現這蟲子的腦袋竟然有六瓣,展開的時候就像花一樣,硬是從我臉上撤掉一塊豆粒大小的肉塊!
我活這麼大,從沒見過這麼兇的蟲子,眼看著蟲潮就要過來了,我一巴掌打掉張堅強手裡的米粒蟲,帶著他玩命一樣往裡面衝。我倆跑得快,可這些蟲子也不含糊,而且聞到我倆的人味後,精神頭越來越足,緊追不捨。
而且,除了我們後面的蟲潮,在我們前方的蟲囊也相繼炸開,沒一會兒就把我倆給包圍了。我倆不得不停下腳步,張堅強拿著漢陽造,對著蟲潮開了好幾槍。平常敲山震虎,連猛獸都害怕的漢陽造,在蟲潮面前卻顯得異常無力。
我急得不行,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把手裡的油燈往地上一砸,火油飛濺,立刻形成一道火牆。我們正前方的蟲潮,碰到火焰立刻被燒死,暫時威脅不到我們,但我們身後的蟲潮卻越來越近。
要是再有一道火牆就好了。
一想到這,我立刻把目光放到腰間的酒囊子上。本來這酒囊子是給我保底用的,就像是戰場上留給自己的最後一顆子彈。但醉酒是需要過程的,蟲潮可不會給我酒精上頭的機會。情急之下,我一把扯下酒囊子,在地上倒成一條線,用火點燃。
這些蟲子很怪,一碰到火焰,不是燒成灰,而是直接氣化,連點味道都不會留下。這兩道火牆雖然燒死了數不清的米粒蟲,但對蟲潮來說卻是九牛一毛。看著火苗越來越小,張堅強一咬牙,直接用衣服當燃料。
約莫燒了一分鐘左右,蟲潮沒有絲毫減少的跡象,我開始感覺不對勁,趕緊讓張堅強把他爹的鋁合金手電開啟,往礦井的出口方向照。跟剛才一樣,視線所及的地方仍舊遍佈米粒蟲。
我搓著下巴嘀咕:〃不對!按照咱倆剛才的速度,頂多跑了五六十米。〃
張堅強急的直吼:〃你說雞毛呢?說點我能聽明白的!〃
我跟他解釋,這裡距離礦口也就有五十米的距離,粗略的算一下,大約有二百多個蟲囊,裡面的蟲子的確可以把礦井完全鋪滿。但以蟲潮的爬行速度,一分鐘的時間,可以爬將近一百米,按理來說早就應該被火燒光了,可照現在看,蟲潮壓根就沒減少。一開始我以為這些蟲子是大墓怨氣形成的障眼法,但剛才我可是被咬了一口,疼是真疼,絕不是假象。
我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和張堅強素手無策的時候,我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悔得我恨不得抽自己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