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效,施工員全都停了下來,眼睛裡透著恐懼。他們或許不知道山上究竟有什麼,但這些年死了這麼多調查員,可不是白死的。
我剛鬆了口氣,張豔就冷冷一笑:〃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得,炸藥也甭按了,我直接給軍區打個電話,開著坦克直接從外面把山炸開算了。〃
聽到這話,我嚇得一哆嗦,心想這小娘們不能小瞧,趕緊改口:〃你們為了調查事故,不顧我們這些人的死活,這要是傳出去,輿論壓力恐怕不小吧?〃
張豔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透著一股輕蔑:〃你威脅我?〃
我趕緊擺了擺手:〃您一瞧就是上面直接派來的,我一個小小的出馬仙,哪敢威脅您。但我那些記者朋友,可就說不準了。〃其實我哪有什麼狗屁記者朋友,這會兒事情緊急,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把牛可勁兒的吹。
結果跟我想的差不多,記者對張豔的威懾力還是比較大的,萬一這事兒壓不下來,鬧成全國性新聞,遭殃的不光是她,連她的頂頭上司都得被問責。不過張豔倒也沒在這件事上多糾結,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你是出馬仙?〃
當初我接下張大爺的衣缽,就只有我父母知道,他二老一死,也就沒人再知道這個秘密了。我之所以一直不說,主要是不想擔太大的責任。結果這秘密一捅出來,站在一邊的張堅強就一個勁兒的嗦牙花子:〃我說那天上山,我們全迷瞪了,就你小子沒事!〃
村裡的其他人也相當意外,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就跟張豔商量,能不能讓我先進大墓查一下,這山能不炸就不炸。
張豔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不過她有一個條件。她來之前,路過楊山崗,有兩個開大車的司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因為急著這邊的事,只能暫時把他倆扔下。現在給我一天一夜的時間把那倆司機找回來,否則這山就炸定了,誰攔著也不好使。
沒轍,我只能趕緊讓張堅強騎著摩托帶我去楊山崗。
去的路上,張堅強問我:〃老趙,你可得加把勁,後山萬一要炸了,不光咱們村,十里八鄉都得遭殃。〃
這話不用他說,我心裡明鏡似得。後山充其量只不過是個牢籠,沒了牢籠,墓裡的怨氣還不滿天飛?而且張豔給我出的這個難題,除了試探我的能耐之外,更多的是封我們村的口。只要我辦砸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後山炸的渣子都不剩。
我砸吧砸吧嘴,感慨道:〃張豔這個女人,比前面所有調查員加在一起還難對付。〃私以嗎才。
張堅強嘿嘿一笑:〃我們老張家不出慫人。〃
楊山崗離我們村不算遠,中午飯點就到了,雖然不如後山那麼邪性,但大白天走進來,還是陰森森的。這裡自古以來就是亂葬崗,最遠可以追溯到清朝,而且聽村裡的老人說,小日本犯境的時候,在東北殺的人,有不少都埋在楊山崗。
換句話說,後山邪,楊山崗陰。
偏偏就是這麼個陰的不能再陰的地方,還有守墓人。這人姓啥叫啥,沒人知道,十里八鄉的人都叫他老五七,鎮上每年都會給他一筆錢,算是守墓的工資吧。
那年我爸被鬼迷瞪,帶著我來找新墳的時候就見過他,知道他住在山腰的高坡上,我就跟張堅強直奔他家門。到了一瞧,老五七正坐在小馬紮上剝大豆,我跟他就見過一面,還隔了十來年,可他竟然一眼就認出我來了,笑著說:〃小女婿又來了?〃
要是擱在以前,我頂多覺得他跟村裡人一樣,笑話我想媳婦想瘋了。但這會兒,我卻覺得不對,試探性的問道:〃你能看見我身上的野仙?〃
老五七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只有左眼,右眼摳了,聽說是年輕的時候被熊瞎子舔掉了:〃就我這瞎眼,哪能看到什麼野仙,倒是跟張玉修那老不死的關係不錯,他給你說親的時候,還來找我拿過主意。〃
我沒想到守在亂葬崗打了一輩子光棍的老五七,竟然是張大爺的好友。我趕緊畢恭畢敬給他行了一禮,老五七笑著說我懂禮數,伸手一指門後面的蛇籠,說是他養了半輩子的水鴨脖子沒白死。我被驚得說不出話,實在沒想到那條剋死千卒巡遊墓兵的水鴨脖子竟然是他養的。
我剛要開口感謝他,老五七臉色突然一變,語氣也生硬了不少:〃小女婿,我知道你今天為啥來,聽大爺一聲勸,後山炸也就炸了,這楊山崗的女屍,你不能碰。〃
〃大爺,我不是來找什麼女屍的,我是找那兩個失蹤的司機。〃
我還以為老五七記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