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血肉都被吸乾淨了。
呆在旁邊的張堅強嚇得臉色煞白,嘟囔道:〃你這老頭就會嚇唬人,就算她再兇,我們不去找她就是了。〃
我點點頭:〃沒錯,我們要找的是那兩個司機,現在他倆死了,我們拿著他倆的屍體回去交差就行了。〃私何爪圾。
老五七臉上掛著冷笑,問我看他有多大歲數,我估摸著得有個七八十歲了。結果一說完,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扭頭看了看那兩個司機的屍體,又看看老五七,心裡咯噔一下。這裡和小樹林之間的距離不算遠,但憑老五七的腿腳,至少得走個半拉鐘頭。退一萬步,就算他能把這兩具屍體運回來,問題是怨靈會在一邊看著,不伸手搞他一下子?
老五七從簸箕裡劃拉了幾顆豆粒在手裡掂量:〃先不管這兩具屍體是怎麼跑到我家門口的,像這種被怨靈弄死的人,本身就是大晦之物,你要是敢搬走,就算怨靈不去找你,你也會被晦氣衝煞。到時候小命不保,可別怪大爺沒提醒你。〃
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仁大義的高尚傢伙,但哪頭輕哪頭重我還是明白的。自從野仙上身我就沒吃過好果子,時運再背又能背到哪去?要是我不把兩具屍體帶回去,張豔鐵定要炸山,到時候這事兒可就鬧大了。
〃大爺,我不明白,後山大墓,難不成還沒有這一具小小的女屍厲害?〃
老五七瞪了我一眼,語氣變得難聽起來:〃那些人死活跟你有個球關係?你張大爺守了一輩子大墓,現在死了,誰還記得他?自私一點有什麼不好。〃
我說:〃您要是這麼說的話,剛才那句大爺我還真就白叫了。先甭管那些人記不記咱的好,我張大爺在世的時候,十里八鄉沒出過什麼大的么蛾子。現在要是我撒手不管,砸的還是我張大爺的臉。今天,這兩具屍體,我說什麼也得帶回去。〃
一開始老五七的臉色黑的難看,我本以為他會發火,結果等我說完,他竟樂了出來,看著我直搖頭:〃你小子跟張玉修的脾氣簡直是一模一樣,怪不得他把你當親兒子看,又給你取陰親,又收你當徒弟,不錯,沒看走眼。〃
說完,他轉身進了屋,等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銅疙瘩,問我知不知道里面裝的是啥。我最煩別人讓我猜,說就說不說就不說,整這麼多五迷三道的幹啥。
老五七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我猜不出來,就說他以前經常幫張大爺整一些跳大神用的法器,像是什麼人皮面具,人發披肩,總之越晦氣的東西就越管用,算是以毒攻毒。這銅疙瘩裡面裝的是他這些年收集的手指甲。
一聽是手指甲,我和張堅強都噁心的夠嗆,末了老五七問我倆,人身上什麼地方最髒?張堅強嘴賤,半開玩笑說是腚眼,氣的老五七差點拿鐵鍬拍他。我伸手指了指他手裡的銅疙瘩,說指甲最髒,甭管人碰什麼東西,都是指甲先碰到。
老五七點點頭,跟我解釋,我要是想把屍體帶走,那怨靈肯定會去找我,與其被動,倒不如主動先把她給滅了。但有一個問題,這女屍不是自己變成怨靈的,而是有人背地裡使壞。這些指甲蓋就像是一個護身符,夠髒ぶ夠晦,不怕這人背地裡加害我。
老五七雖然不是出馬仙,但跟張大爺混了這麼久,多多少少還是懂些道行的。想要拿下這個怨靈,必須具備三個條件,時間ぶ法器ぶ膽量。
按照張大爺的說法,下午兩點就必須趕到小樹林,這是一天樣子最旺的時候,怨靈不會出來搞事,我必須趕在陽氣下降之前,把一根三尺長,用聖血泡過的紅線綁在她右腳的大腳趾上,另一頭綁在她吊死的大樹上,這樣一來,她的魂就被鎖住。
所謂聖血,其實就是女人的經血,很多人都對這玩意兒有誤解,覺得髒,但它非但不髒,反而很乾淨。
ぽ山中奇錄ぼ中記載,驅邪四大血引,雞ぶ狗ぶ蛇ぶ人,裡面最好的血就是人血,人血又分雄精和雌精,前者是男人左手食指的血,後者就是女人的經血。
這會兒距離下午兩點還有點時間,我趕緊讓張堅強帶我去鎮上置辦血引。說來也慚愧,倆大老粗站在大街上,看見女的就問人家來沒來事兒,差點沒讓人家大耳瓜子抽死。整完最關鍵的血引,剩下的都好辦,等回到楊山崗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多,我趕緊跑到小樹林。
小樹林是楊山崗最陰的地方,每一棵樹下面都有一個墳包,別處的墳包,老五七還會偶爾上個香燒點紙,最不濟也除除草,唯獨這邊不管,連野草都比人高。用老五七的話說,這些畜類,都憋著心思妨人呢,給他們燒香,都白瞎了香火錢。
雖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