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又調侃,說這些個有錢客人,上天用不用這麼公平,全長成歪瓜裂棗了。
施潤勾唇,未來得及露出的笑容因為迎面走過來的兩個長腿男人而瞬時僵住。
菜菜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倒抽氣。
剛才還抱怨歪瓜裂棗,現在就出現了男神!
這邊,紀遇南一眼看到施潤,一聲欣喜的‘小潤潤’還沒從嘴裡溢位,
餘光瞥見身旁男人微微沉下來的五官。
“雪政?”
蕭雪政沒搭理紀遇南,進來時是什麼走路速度,依舊那般迅疾而又沉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施潤站在那裡,很快,身側一股冷風掃過。
這個多日不見,身穿白色休閒服的英俊男人,熟悉的面孔,卻陌生地沒有給她一個目光。
擦肩而過,他漠若冰霜。
菜菜犯花痴地盯著兩位男神的背影,欣賞夠了,扭頭髮現姐妹臉色煞白。
施潤眨眨有點痛的眼睛,提步也走。
菜菜頓了幾秒,揪住她的手臂,“哪個是你的頭牌叔叔?邪氣的那個還是高冷的那個?”
這樣一直糾纏到更衣室,施潤交代了。
菜菜點著下巴,“難怪你會情不自禁,純正的男。色啊!看起來真年輕,怎麼會有個七歲大的兒子?”
施潤默然,現在一切跟她沒有關係了。
菜菜是
第一次見耳聞中的頭牌叔叔,驚為天人,說個不停。
兩人被不同的客人點了,分別前,菜菜抓著她說,“你眼睛挺瞎的,那樣一個通身都散發尊貴氣質的男人,你居然說他是男公關!”
“怎麼就看出來他尊貴了?”
施潤接觸的這個男人,一個勁兒地床上耍流。氓,如此老道,一定深諳風月。
“氣場!你就不會看人的氣場!再說這是普通人消費得起的地方嗎?唉,可惜可惜,有孩子,必定滄海桑田過。”
這句嘆息,直直擊入施潤的心底。
進了網球場,客人已經到了,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男人。
因為剛才在大廳那猝然一遇,施潤心中的悶冷停不下來,工作明顯有些走神。
有種男人就是惡劣,他來去如風,留給你一堆煩躁壓抑的情緒。
中年女士喊了她兩次,施潤恍惚回神,趕緊把水遞過去。
撿球時被砸,中年男人關心了她一句,施潤羞愧地笑笑,後來遞毛巾又出現了錯誤。
施潤很怕被找麻煩,結果,她還是被投訴了。
俱樂部大廳裡,經理站在一旁賠笑,看著施潤被中年女士指著鼻子罵。
“什麼服。務態度!張經理,這場別在我VIP卡上扣費,錢從她工資裡罰!以為自己年輕漂亮,有個胸有個屁股就不用幹該乾的活了?誰準你跟我老公講話的,你這種一門心思傍大款的女服。務員我見多了!”
“施潤,快跟姚女士道歉。”
施潤被這些難堪的話刺紅雙眼,莫名受冤,卻不能爭執,否則工資都拿不到。
一雙手攥緊了再攥緊,鞠躬要道歉時,
餘光看到壁球室出來的身影,修長偉岸,雙手插袋,冷峻漠然,看戲一樣地將視線擱過來。
臉漲紅,瞬間,所有的難堪都被放大。
睫毛顫抖幾乎要把眼裡的淚顫下來,腰繼續下彎,沒有任何自尊,“張女士,是我的不對……”
紀遇南肯定是要衝過去的,卻被男人的長臂攔住,森森寒氣,逼他不敢向前。
“雪政!你丫哪根筋錯了?”
男人神色無波,平緩地收回目光,抬步就走。
施潤道完歉,抬起頭時,壁球室門口已經沒了人。
她像個木偶一樣,站在那裡,繼續受罵。
心中抽痛,因為想起四個月前在校門口,他那般英勇神武地救了她。
今時今日,同樣的狀況,他一個不願意,她再也不是童話裡的幸運兒。
自己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這個男人吧,他冷漠絕情時的樣子,當真可怕。
…………*…………
洗浴室。
紀遇南瞪眼看著男人慢條斯理把汗溼的衣服脫下,露出緊繃的腹肌。
幾次欲開口,都被沉沉的氣壓困住。
蕭雪政衝乾淨身體,穿了正裝,喝水時眯著眼睛問了句:“剛才那個女人,誰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