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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他把車鑰匙甩到沙發,腳上的黑色皮鞋沒有換,抖了抖肩膀,立刻有傭人上前為他脫下大衣。

這是他常住的一套別墅,本來包括王姐在內只有三個傭人,王姐打理著這個清冷的家,一位男園丁,一位打掃清潔家的女傭。

現在她要住在這裡了,自然,前前後後都要有人照顧著。

他便讓王姐今天急忙聯絡家政那邊,又僱傭了三個年輕女傭,和她年紀相仿,或許能讓她感覺到稍微放鬆些。

在客廳中央佇立,他點了根菸,抽得漫不經心,視線總在樓上。

等了等,不見王姐下來,蕭雪政走到沙發邊把菸蒂捻了,喝了口白水,皺眉上樓。

行至二層樓梯口,迎面走來從主臥方向那邊過來的女傭,懷裡抱著她的衣物,都碎了,他昨夜發怒下的傑作。

另一個抱著一折疊好的床單,純白的顏色,正面乾涸的幾朵紅梅。

“給我。”

年輕女傭愣了愣,低頭看了眼床單,面對英俊成熟的男主人,臉紅地把床單遞給先生。

蕭雪政接過,五官沉著無異。

他走到主臥位置,房門緊閉,側

耳聽,裡面有王姐的說話聲,他想聽的那把甜甜軟語,卻沒有。

眉宇微微蹙起,伸手推門的動作,到底止住了。

如今在他的小女孩眼底,他應該是洪水猛獸,欺負人的壞蛋,壞透了,恐怖透了。

蕭雪政去了書房。

光線下,男人將手裡的白色床單攤開在寬大的書桌,盯著那簇擁的幾小朵漂亮紅梅,他雙目猩紅髮熱。

仰頭,深深閉眼,蕭雪政感覺到血液都被燒熱了一樣,燒得他剛毅的筋骨,清冷的靈魂,都在微微發顫。

她是第一次,無比純真的第一次,給了他。

他又睜開眼眸,低頭凝望,只是看著,下。身昨夜蠻衝進去絞開她的費勁滋味,麻麻酥酥地在他那裡盪漾開來。

男人都是無恥的,殘忍過後,還要回味。

薄唇叼了根菸,俊美的容顏流露滿足的笑意,把床單仔細摺疊好,這是太太給他最珍貴的禮物,他最在乎的禮物,放在哪裡好?

放在保險櫃裡吧,比他多少個億的資產都來得讓他熱血沸騰。

……**……

篤篤篤——

施潤驚得像兔子一樣從枕頭裡彈起。

“太太,可以吃飯了。”門外,王姐的聲音。

她煞白的小臉才慢慢恢復血色,剛才激烈的動作引發了那處的疼痛,皺著細眉,慢慢地挪,靠床頭坐好。

王姐說不用下床,旁邊有女傭搬來一個精緻的小木桌子,架在床上,就這樣吃飯。

施潤沒什麼胃口,剛吃了藥,舌苔也很重。

掃了眼兩隻小碟裡的菜,素的,清湯寡水,開啟湯盅的蓋子,倒是葷菜,柴魚湯。

“柴魚湯對傷口癒合有很好的作用。”王姐說。

施潤低頭,抿緊唇,那絕對不能喝。

她心裡盤算著,傷口不要癒合才好,好了又讓他欺負麼?

象徵性地吃了點碟子裡的菜,幾口粥,也沒吃出什麼味道。

倒是記起,有一次和他一起用餐,他離辣椒那麼遠,後來在果嶺別墅,周嬸明確說過,她家先生不沾葷腥,當時怎麼沒聯想到頭牌叔叔也不吃辣不沾葷腥呢。

其實如果她心思縝密一點,應該早就發現端倪了,不至於現在這麼被動。

“一點都不想再吃了?”

施潤點點頭。

王姐嘆一聲,先生都在書房看著呢,勸不下太太吃飯,等會兒要捱罵。

此時,書房裡,蕭雪政盯著電腦螢幕,畫面裡她剛才對敲門聲驚懼的反應,讓他很苦惱。

以為是他嗎?怎麼對他怕成這樣?

飯也不給他吃幾口,王姐離開時給她開了液晶電視,還給了她女孩喜歡的小玩意兒靠枕,她卻不看也不摸,坐在床頭悶悶地發呆,神思怔怔,可能是躺下時牽動了傷口,她皺眉,小口喘著氣,一動不動,到最後,肩膀輕輕抖起來。

墨黑的長髮遮住她的小臉,蕭雪政卻知道,她一定是想起昨晚,又在哭了。

該死。

他臉色極差地抽出一根菸,點燃,猛抽一口,覺得索然無味,甩進菸灰缸。

衝動下站起身,開啟書房門就往要斜對面的主臥走。

腳步抬起,放下,抬起,放下,不免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