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旁邊遞過來一張紙巾。
施潤可詫異,啜啜吸著氣,低語一句謝謝,接過。
很快紙巾揉皺變成溼溼的一小團。
適時地,旁邊又遞過來一張,施潤頓了頓,接過,尷尬地再次道謝。
到後來,有人給她遞紙巾她都當成理所當然了,倒還知道每次都說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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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二十分鐘發以死謝罪……
第三更近凌晨,早睡的明天看,晚睡的繼續瞧。
163。163:飛機落地,與他南轅北轍
那個遞紙巾的男人沒有忙公事了,清越眉眼,線條明朗的五官輪廓。
最初很反感這道嚶嚶像是蚊吟的哭聲,很影響他工作。
後來是什麼心態妗?
感到佩服跬。
頭回見著這樣一個女孩,能夠一直不停不停的哭,兩個半小時的飛機,她哭兩個半小時,不急不躁,專注的哭她的,誰也不能影響她,誰也別想打斷她。
哭聲其實不惱人,像子衛說的,一把小嗓子啜噎啜噎,蠻像唱歌。
哭到後來,他竟忍不住側目去看她,飛機內調了光線,幽暗。
男人眼裡看到的,是那一扇垂掛晶瑩液珠的長睫毛,黑黑的,乖順又捲翹的一根一根,擔著那些晶瑩的珠子,安靜地撲閃撲閃,扇得人心也跟著柔軟。
挺美的。
男人伸臂合上手提,座位空間很小,那雙長腿沒辦法交疊,便隨意擱置在座椅下。
他手指撫上太陽穴,微微偏頭,繼續看她哭。
……
飛機下降逼得人耳朵重度不適,施潤才從恍惚的哭聲裡緩過勁來。
發現桌板上擺著飛機餐點和一小瓶水。
施潤記不得是自己接住空姐派發的還是身旁那位一直給她遞紙巾的好心人幫她拿的。
廣播裡響起甜美的廣播聲。
不一會兒,飛機著陸。
施潤研究安全帶怎麼解開,這方面她重度笨拙,悄悄地往身側看。
那雙白淨好看的大手,不疾不徐把安全帶解了。
施潤偷偷學會。
男人把手提裝進公文包裡,起身時視線微微低垂,掃了眼哭得一張圓飽臉蛋雪白泛紅的女孩。
扎兩束辮子,齊劉海,格子襯衣……看著是個高中生。
不過胸圍曲線,
男人壓了壓清越的眉峰,表情無異,瞧她把桌板上的飛機餐點盒拆了,小麵包小番茄小零食都塞進書包裡,那瓶他擔心她哭到脫水在空姐那裡購買的純淨水估計也被她當成空餐派發,塞進書包裡……
他走出座位,食指碰了下挺直的鼻樑,接著,唇角慢慢的,勾了那麼點似有似無的弧度。
怎麼……這麼有趣呢。
哭得他以為會叉了神經,倒是記著歸自己的那一份東西,不忘趕緊塞進書包裡。
施潤忙碌於把飛機餐塞包,還沒吃過飛機上的東西,很稀罕,等她揹著書包起來,才發現身旁座位早就空了。
那個一直給她遞紙巾的好心人,她都還沒鄭重道謝。
出了通道,就是茫茫的大機場,玻璃窗外是夜幕的天空,陌生的城市,迎來了夜晚。
施潤望著這片沒呼吸過的天空,很茫然,很不安,無依無靠,一顆心慌怔不已。
前方機場出口十米遠處。
清秀卻嘴巴很多的男子:“第一次坐經濟艙,骨頭要斷了!去酒店洗個澡,唔,還好下一趟是頭等艙……喂,靳林,你在看什麼一步三回頭的?”
被問的男人,暗藍色棒球夾克脫下擱置在臂彎,轉回挺拔的身軀,表情無異往前走。
走出機場感應門,男人淡淡開腔:“子衛,手機。”
名叫子衛的男子口袋裡一掏,想起之前女孩換手機的說辭,笑了:“腎六plus,你要這東西幹什麼?萍水相逢,你對人家有興趣啦要看人家手機?”
男人接過,不語,卻是緩緩挑了下清越的眉峰。
……**……
Z市,飈速行駛在公路上的黑色商務車。
夜幕降臨,男人腕錶上的時間顯示,傍晚五點。
季林結束通話電話,立刻報告:“蕭總!剛才交通監控部的打來電話,醫院大門那條馬路的監控錄影全部看完,太太上了一輛牌照為XXX的計程車,追蹤監控顯示,計程車在太太所住賓館往返,後行駛向機場。”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