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甘甜。
外面那人還不走。
施潤緊緊地關著臥室門,不讓煙味進來,她身上出汗,這才懊惱剛才忘了在擦擦身子再帶小冰淇淋出來。
現在,她是不敢出去了。
氣氛就算隔著一道門數米距離,仍舊僵得不行。
有些莫名其妙,像是一個吻引發的如履薄冰,誰也不搭理誰了,又像一場可笑的拉鋸戰。
這個情況,也不適合交談,和他說清楚明白。
施潤煩躁,腦子裡特別亂,身上沒洗澡有他的味道,渾身不舒服更睡不著。
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天花板,黑暗中視野很清晰,其他的卻是一片模糊。
煎熬著,如同外面沙發裡不知是躺是坐的那人一樣,撐到天空泛白,拂曉降臨。
五點半的鬧鈴一響。
施潤起床。
臥室門時隔五六個小時開啟。
客廳裡沒有了煙味,那扇窗戶開著。
沙發不夠長,男人半躺,一雙長腿很累的姿勢撂在半空。
他的一條胳膊擱在眉骨上,襯衫衣袖半挽,白皙結實的小臂擋住了眼睛和挺直的鼻樑。
施潤掃一眼,拿了錢包開門下樓。
小區內外的早點鋪陸續開門了。
往日施潤都是頭天買好食材,第二天早晨給孩子們做早餐。
昨晚食材被他盡數毀掉,施潤六點半得去公司,今天這一頓,買著吃。
“豆漿幾份?”早點鋪的老闆問。
施潤手指揉了揉有些亂的齊劉海,抬眼又低頭,“……四份吧。”
接下來的包子燒麥這些,也都是四份了。
迷迷糊糊地提溜著兩手早餐回到家,客廳卻沒了那道男人身影。
施潤關門,記不得上樓前王奶奶家的院子門口,那輛奧迪還在不在。
沙發有一道凹陷的痕跡,卻並不凌亂,那人離去前整理過,一貫行事作風嚴肅,窗戶也關上了。
施潤放下早餐,原地怔了幾秒,去洗手間洗漱。
六點十分,臥室換衣服時卻發現小三兒還窩在床裡,一條圓爪橫在小冰淇淋的肚子上。
一人一貓睡相極差,旁邊的冰淇淋卻端端正正。
施潤拎著包和電動車鑰匙,把早餐拿到王奶奶家,院子外面那輛奧迪不在了。
她皺眉,人走了貓留下,幾個意思?
王奶奶在鍛鍊,施潤如常把早餐給老人家,拜託王奶奶八點上去把孩子們帶下來,另外,還有一隻貓也記得給拎下來!
特別叮囑:“如果開奧迪的這個男人今天再來,王奶奶您一定及時給我打電話,別讓他帶走兩個孩子。”
王奶奶瞧著白臉蛋粉唇的姑娘,許多要問的,來不及,施潤笑笑,騎上電動車趕往GE大廈。
……**……
晚了十五分鐘。
六點四十五分,施潤乘坐總裁專用電梯上五十五層總裁辦公室。
脫掉小西裝,捲起袖子,照例整理好外間辦公室。
施潤敲門,不見應答,推開休息室的門,先拉開一扇落地窗簾,床上赤著上身的男人,肌理分明的臂膀動了動。
她去洗手間拿抹布,拖把,加溼器。
拖地拖到床邊,施潤心無旁騖,小腰卻被一隻男人手臂猝不及防一拽。
整個人倒進了床裡,矇頭蓋面的,滿鼻息薄荷的味道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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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了省圖書城,回來暴雨!!!
我在雨中狂奔回宿舍,即便是這樣,還是晚了。親們,六點後的意思就是七點,八點之前,這樣子……
眼看月底,求月票啊!
237。238:你放不放開?
施潤抬眼便是男人可怕又充滿健康膚色的肱二頭肌,還有馥郁清冽的薄荷味道。
眩暈……
她被兩條這樣的胳膊困住,倒不多緊張,有點無奈又氣憤:“嘿,別鬧。”
連著兩天出差,昨天可能回來很晚吧,累極,叫她一早給拉開窗簾,晨光刺眼,他當然是不爽。
這個男人有起床氣的。
一生氣就喜歡順手把什麼往床上拖,好幾次拽她,好幾次拽她手裡的拖把…躪…
施潤望著他柔軟的黑色短髮睡成糟糕的樣子,五官可真是清雅極了,一隻眼睛還在眯眯著想辦法睜開,像個特別煩躁的大男孩,眉間卻斂著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