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被他吻得沒法說話,發出聲音也被他吞下去。
他又說:“想你了,你就不想我麼?”
施潤被他擺弄著,昏昏沉沉,腿開了,她的雙手不禁抱住他的肩胛,從肩胛下面穿過,狠狠摳進了他的背脊。
他的一切動作都格外溫柔,想的發瘋也剋制著,恨不得把她含。在嘴裡一口一口憐惜著。
蕭雪政確定她準備好了,閉上眼睛朝她沉下身軀,那一句話在心底縈繞許久,他實在不太能說得出口,天生內斂的性格使然,此時卻也動情了,一邊開始這場久違的儀式一邊朝她耳畔嘆息低語:“太太,我還……”
施潤把控著時機,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在他入港之前情迷意亂時開口:“蕭雪政,做了這一次你得到你想要的,是不是就答應不會再為難我和孩子,這一次後,你能簽了我起草的關於孩子的協議嗎?”
蕭雪政驀地頓住身軀,身體裡著火,可他的頭頂卻像是突然澆下冰塊和冷水,徹骨的寒氣長驅直下。
他沒有說完的話,是‘太太,我還愛著你,一直愛著’。
他甚至還想告訴她,這次回A市,見過姆媽,他對著墳墓哭了,求姆媽原諒,他終究不過是個平凡男人,前半生過的不像話,過得痛苦不堪,後半生他盼一個家庭,妻子美眷,兒女膝下,想把這個做過很多次的夢變成現實。
蕭雪政,沉默中起身。
突然軟下去,也冷下去。
施潤在汗溼的床單裡支起身子,情潮未褪,她的臉粉暈很紅,疑惑地看著他。
他沒穿衣服,背對著她也看不見他的正臉,隔了半分鐘,他轉身,笑笑的模樣俯身拿起床頭櫃上的煙和打火機。
他去落地窗那邊抽菸了。
一根菸的時間,施潤等在床上,他取了浴袍穿上,臉色和五官似乎無異,撿起地上她的衣服,力道很大,施潤不敢掙扎地由他給自己穿上。
穿好了,他拽她下來。
“蕭雪政……”
她光腳,他也光腳,可是她仰頭得很費力才能看見他的眼睛。
室內昏暗,他的眼神是一片什麼情景?
施潤只覺得深沉空冷得像極了冰窖,她什麼也看不清。
他大手把住她的肩,把她轉了個身,推搡她,往門口推,他是想發脾氣的,手背上的青筋那麼一根一根凸出來,可終究在她身上,控制了力道。
對這個女人,他能怎麼樣?他還能怎麼樣?
施潤被他拽出了總統套房的楠木大門,她轉身,扯住他的大手,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的可怖頎長,他在壓著。
男人沉默不語,望著她,突然發笑:“這是第幾次用你的身體來交換什麼?說起來熟門熟路,把握時機也很恰當。”
“蕭雪政。”施潤喊他,她可以解釋。
“做一次就換一雙兒女?你的身體這麼值錢?”
施潤明白今天本來可以很美妙的事被她搞砸了,但她就是故意的,有目的有預謀,從花房裡開始,她就在想著順他的意,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就是想得到她一次。
後來在臥室,他說了許多,施潤便有些後悔,但又想,再內斂深沉的男人,在床上也能把你甜死,這些話裡幾句是真的?
所以她後來堅定了,把這場你情我願變成一場交易,一方面噁心他,如果他冷臉之後還繼續,那這也註定是一次不愉快,她可以順理成章躲他更遠。另一種可能,就是倨傲如他,像現在這樣放開了她。
施潤的心裡,拒絕沉淪,拒絕一次一次不清不楚被他蠱惑,和他親密,這種拒絕,要靠痛苦的自省和剋制。
她做到了,特別狠,徹底傷了他的自尊。
蕭雪政把她推進電梯,盯著她,男人的眉宇冷漠起來竟是可怕,他笑著扯嘴,電梯門關上之前低沉著嗓音悠緩地說:“真當我多稀罕你?還是你以為一個男人四年能不碰女人?把你哄上那張床的話,我對別的女人也說過,所以,你以為你是誰,和我談交易?滾!”
電梯門一點一點合上。
施潤眼圈泛紅地看著他轉身,背影冰寒徹骨,還有什麼?
一股說不出去的孤寂,傷痕,藏得很深。
施潤再也看不見了,她低頭長長地呵一口氣,對著電梯壁快速整理衣服。
絲綢襯衫的荷葉領被他撕破了一點點,施潤拎著那片衣領,站得筆直,不斷吸氣吐氣,控制著嗓子裡的顫音。
她的手附上額頭,動作有些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