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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那火點燃,一簇火苗又被水澆滅,再點燃,再澆滅。

隨著他大手捏起她清瘦的下頜,他的頭顱逐漸低垂,他的薄唇一點一點,不由自主,真的剋制不了,呼吸發顫,整個人都在發顫,也要朝著她蒼白的小小的一張嘴靠近。

那瞳孔中的火,明明滅滅,彷彿澆熄,彷彿又始終無法澆滅。

唐小夕抬頭,他的睫毛真長,濃密,一根一根非常整齊。

他眨眼睛的動作凌亂,那睫毛也一下一下,在他的眼窩上投下剪影,消失,又投下。

他漸漸地偏轉五官,靠過來,眼睛深

得什麼也看不清。

距離一厘米時,沒有再動。

彼此的心跳,隔著身軀和一副,狂亂地打鼓。

眼波流轉,她近乎窒息,淚流滿面,倔強地抬頭盯著他,眼淚鋥鋥地盯著他迷人的五官,也在發紅的眼眶,輕笑:“敢不敢,蕭靳林,你敢嗎?我是你妹妹,你心底不是一直這樣麻痺自己的嗎?你不敢,你跨不過去,你死守教條倫理,敢嗎?你敢不敢……唔……”

男人,閉上眼睛瘋狂地用力吻下來,封住她的嘴,徹底封住,雙手捧起她的臉頰把她重重板在牆上。

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拽回理智。

當呼吸糾纏在了一起,當時間定格,當烈火熊熊瘋燃。

抵死也不過如此。

在對方的眼睛裡,瞳孔裡,看見自己在流淚。

她的淚。

他的淚。

都在顫抖。

這樣一個吻,來得太不容易,太晚。

好在還沒白頭。

在他終於肯放下力氣,放柔動作,不在把她咬出血時,唐小夕流著眼淚朝他笑:“我和很多男人睡過親過了,這張嘴最不乾淨,蕭靳林……”

他喘了一口,復又再無顧及地纏上來,那滴眼淚還能在他的眼角看見晶瑩的痕跡,眉深目邃,喃喃發顫地低語:“每次說你髒的時候,你不會明白我有多嫉妒那些男人,因為嫉妒才口不擇言。不在乎,只要是你,只要——你。”

唐小夕閉上眼睛。

想起第七個男友在房間裡問過她,閉上眼睛就ok的事,為什麼最後一步總是反悔?

她也說不清為什麼。

那一次和陸銘,她想,不管有沒有蕭靳林的跟蹤闖入,她都進行不到最後。

她說她放下了,在國外一年的時間,交了很多男朋友,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生活豐富充實,真的放下了,忘記了吧。

可她其實,多會騙自己啊,從頭到尾,傻得,賤得,只要他肯踏出這一步。

她早就把九十九步都走完了,走完了也不肯離開,等到死的那天,還在做夢,等著他來。

……**……

施潤高估了自己,跟著叔叔敬酒到十三桌的時候,就有點吃不消了。

主要是每次每一桌停留的時間太長。

叔叔不說話,那些達官顯貴也有很多話要說,一個輪一個,每一桌就十來分鐘過去了。

蕭雪政抱著她上樓,在新娘房休息。

阿雅出事的時候,施潤剛打盹醒來下樓,那一片很亂,圍了人,卻沒人敢靠近。

皆是因為蹲在女人身邊的高大男人,氣場太過森冷恐怖。

因為婚禮慎重,所有蕭雪政特別吩咐有安排救護車,本來是為施潤妥善準備,以防萬一的。

救護車停在車外。

躺在地毯上的女人,血水染紅了白色地毯。

施潤走過去的時候,阿雅已經面無血色,細細的手指,蒼白無力,倔強地揪住桌角。

席城面無表情,陰鬱的琥珀色瞳孔倒映著女人裙底下流出的血跡,“想幹什麼?一定要死在別人的婚禮上?”

阿雅輕輕地笑,望著男人精緻絕倫的面孔,“我不要這個孩子,不會上救護車。”

席城站起來,單臂優雅地插袋,一米九的個頭讓男人的視線睥睨一切,彷彿這世間盡在掌握,再無驚喜,只有死寂。

他低頭,薄唇抿了很久,輕笑著開腔:“這個孩子能保住,能給我生下來,我放你走,想滾到哪裡去絕不干涉。”

男人徑直走出金碧輝煌的大門。

過了半分鐘,外面的醫護人員湧進來。

阿雅眼睛閉上,揪住桌角手鬆開,無力僵白,垂在地上。

施潤跟著醫護人員,紅著眼睛把血流了一地的女人抬上救護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