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說:“少爺的爺爺憑印象畫的,時隔多年,深愛之人在白先生心中模樣一如舊時。”
他解釋:“少爺的爺爺,就是如書的生父,我尊稱白先生,當年跟著白先生做事打天下。白先生年輕時與婉玉小姐一段悽楚的感情,我知曉並不多,白先生混在道上,刀鋒舔血的生活,不被蕭家接受,後因為一場拼殺失蹤,婉玉小姐卻誤會他薄情不取,盟下此生此世再不相見的毒誓。”
“蕭家有頭有臉,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於整個家族都是恥辱,蕭家舉家搬遷,多年後白先生在海外混得一片天下,先扳倒了世仇席家,報了當年迫。害之仇,隨即尋找婉玉小姐,後得知婉玉小姐已經在大陸逝世。白先生年老時回到香港,買回蕭家這座祖宅,他一生未婚,在這裡住了不到一個月,便鬱郁逝世。是我尊他遺囑竭力找到蕭婉玉小姐為他生下的獨子,可如書並不如白先生所希冀,白家事業,也依著白先生遺願,改姓蕭氏,重重大任,落在年方十五的少爺頭上,時至今日,少爺發展的很好。”
四叔感嘆:“如書他啊,糊塗,尚有親子在世,白先生嫡親的孫子在世,卻不相告於我,這麼些年,若兄弟二人同擔,蕭家也不用顧忌那席城一派,少爺也不用這麼累,如今寶小姐又出了事,如書還不知道……”
施潤施潤聽得叔叔奶奶與爺爺的故事,心中滿是感嘆。
四叔並不知道當中詳情,蕭如書不要叔叔這個兒子,何來的兄弟二人同擔蕭家大業之說?
叔叔他並不稀罕,在施潤眼中,叔叔做的事業不比蕭家祖業弱。
圍著祖宅轉了一圈,施潤不禁好奇,“四爺爺,蕭如書先生的現任妻子呢?”
四叔取下長衫上掛著的懷錶,“如書的媳婦兒患有疾病,好多年了,治癒不了,如書一生就寶貝這麼個女人,上課帶在身邊,不然患病起來,會亂跑亂髮脾氣,哭哭鬧鬧的,除了如書,誰也哄不了。”
這時,蕭靳林走過來,皺眉道:“四叔,你在家裡招待,我去學校接父親和如姨。”
施潤跟著蕭靳林走到門口,不見了叔叔,蕭靳林說,“回車裡抽菸了。”
施潤走過去貼著車窗,瞧見男人閉目靠在後座,她不打攪,走到蕭靳林身邊,“我跟你去學校。”
蕭靳林開了副駕車門,讓她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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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下五千,晚上十點多吧……
292。293:媽媽……是她嗎?可她不是去世了嗎?【三更】
學校在小鎮上,車需要下山。
路程並不遠,只不過蕭靳林開的有些慢。
施潤側目,注意到他開車的模樣,修長白淨的手指攥著方向盤微緊,側臉看起來很沉默。
蕭如書和他現任妻子的狀況,施潤半分不瞭解,蕭靳林沉默是金的樣子,讓施潤一路心中揣測萬分。
十餘分鐘,便到了鎮上的學校。
蕭靳林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吃了一顆薄荷糖謦。
施潤沒打攪他,先下了車。
下課鈴的響聲傳來。
蕭靳林下來。
學校大門的保安認識蕭靳林,客氣又親和:“阿靳少爺,來接蕭老師下班?”
男人清雅淡笑,點頭。
施潤觀察,看來蕭家住在海灣這些年,很受當地人景仰,蕭靳林應該做了不少好事。
初中生高中生們陸續而出。
蕭靳林單手插著西褲口袋,一雙長腿邁得緩而有力,迷人的帥臉和氣質吸引女孩子們紛紛側目。
大家都知道他是誰,高中部蕭老師的兒子嘛,比蕭老師有出息多了,高不可攀的蕭家主事人,帥死了!
蕭靳林上了三樓,走到辦公室,沒有見人,去一張整潔的辦公桌上看了眼課表,出來。
施潤跟著他走到走廊盡頭高二(3)班。
他慢慢地停下,目光投向教室裡,講臺位置。
施潤挪兩步,站在他身後,微微偏頭。
時間還早,窗外的夕陽很是飽満的照進來,教室寬敞,課桌擁擠,桌上堆放很多教科書本。
講臺天花頂打著一盞日光燈,吊扇緩慢的轉著,晃下一葉一葉的陰影,吹得講臺上的教案書本紙業嘩嘩作響。
一到頭髮半白的修長身影,舉著黑板擦在擦黑板,佩戴老花眼鏡,側臉看如施潤想象的一般,很是斯文。
被老人擋住半個身子的講臺另一邊,一雙柔白長著皺紋的手,有些調皮地一下一下鼓搗著教案和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