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渙散的目光看過來,久久盯在他臉上,抿著嘴唇不喊痛也不說話。
天亮後,屋子裡所有男人出去,這個被綁在椅子裡的女人突然對他說話了,“施潤是你媽媽?”
唐小夕在蕭雪政身邊時,自然調查過他的一兒一女,這是什麼情況?他兒子被綁來了?
那是不是說明蕭雪政現在也成了席城的目標?
冰淇淋望著這個虛弱的女人,點點頭:“阿姨你也是被壞人綁來的?”
唐小夕笑。
她看著這個不說話的小孩,莫名想起自己五歲的時候,也是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也是好多人看管著她和媽媽,打她,打媽媽,三天的地獄,她哭個不停,她怕的要命,在媽媽的懷裡喊著爸爸的名字。
後來……
她聽見歹徒講電話的聲音,電話那頭爸爸說,要媽媽。
她眼睜睜的看著媽媽被人帶出去,她就在那個角落裡,而患病的媽媽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她在快要死的時候,是蕭靳林找到了她,把她抱了出去,所以她一輩子一輩子,都記得那個少年懷裡那種溫柔的溫度。
唐小夕抬頭,對冰淇淋說:“別怕,他們打你我會想辦法護著你,我保護你了!”
冰淇淋大大的眼睛愣了愣,哭出了聲音,“阿姨你是好人。”
唐小夕一愣,哈哈一笑,總是陰鬱的眼睛裡綻放出許多年前那種幼稚的光彩:“小屁孩過來!這裡很冷,你把我身上的外套扯下來披上。”
“那你呢?”
“我又不冷!”說完,她就打了個哆嗦。
冰淇淋很不道德地笑了。
……**……
洲際酒店八層。
施潤帶著小冰淇淋在裡邊的休息室。
外面男人們低沉的交談聲時而雜亂,伴有爭吵。
濃烈的煙味幾乎要從門縫裡鑽進來。
天已經亮了,施潤看著出來的太陽,腫成核桃般的眼眶裡又蓄滿淚水,兒子被綁走超過八個小時了。
外面,蕭雪政蕭靳林和半夜趕過來的四哥遇南哥,以及酒店這片區的警署人員商量了差不多一晚。
施潤忍不住心焦,開啟門走出去,哭著詢問:“查到冰淇淋大概被綁去哪裡了嗎?”
蕭雪政眼角發紅地看過來,男人還是昨晚浸過海水的那身黑色西褲襯衫,皺巴巴的包裹著緊繃強悍的身軀,他望著妻子,無言。
施潤低下頭,走過去開啟落地窗,風吹進來,屋子裡的煙味散掉一些。
有人敲門。
秦穆之與屋子裡一眾男人對視一眼,手摸到軍褲腰間的槍,他去開門。
門外卻是蕭家的司機。
蕭靳林快步走過去,望見司機後面的蕭如書和他牽著的唐意如,蕭靳林皺眉:“父親?”
施潤看見媽媽眼睛一動,但沒有走過去。
蕭如書誰也沒看,走到施潤面前,拿出摔破了螢幕的手機,“你的?有人打過兩個電話,後來就黑屏了,我、我送過來。”
施潤接過手機,暫時沒管誰打來電話,望著滿屋子亂轉的找人的媽媽,知道蕭如書此唐來的目的。
她看了一眼蕭雪政,男人總歸面無表情,深刻的眉眼有些陰沉,但沒說什麼。
施潤把手機放到桌上,攙扶著哭了的唐意如往休息室走。
蕭雪政沒攔著。
蕭靳林順手拿起手機,還能充上電,開機後需要解鎖。
施潤出來,解了鎖,翻到通話記錄,果然有兩個連續的未接來電,她點開,陌生號碼。
“誰打來的?”
“我不認識,清晨五點,連續兩個。”
施潤要回撥過去,蕭靳林多了個心思,“等一下,我開啟電腦,我有一套查號碼歸屬地的系統,黑進去。”
幾分鐘的操作,蕭靳林眸底似笑非笑,“施潤你是冰淇淋的媽媽,在冰淇淋被綁的第六個小時,有個歸屬香港的號碼連續給你打兩個電話。不會是顧振濤或者席城,他們會給我和蕭雪政打,那麼這個給孩子媽媽打電話的人——”
蕭雪政眼神一凝,立刻看向秦穆之。
秦穆之會意,拿出箱子裡的專用竊聽和手機定位工具:“弟妹等著,我說好,你再回撥過去。”
施潤深呼吸一口氣,攥緊手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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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對男女主關係表示混亂,其實很簡單,蕭如書和前妻生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