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了氣,徹底冷下一張小臉,甩開他的桎梏,走了出去。
身後病房裡,一陣噼裡啪啦聲。
……**……
施潤循著地上的血跡出了急診部,沒找見人,她急的不行。
“蕭靳林?”
“蕭靳林!”
“你在哪裡吱個聲!”
跑到停車坪,一排排的車輛中間,停著一輛寶馬越野款,架勢座車門開啟十分怪異。
施潤走近,空氣中飄著淡淡血腥味,她暗道不好,跑過去,駕駛坐外面露著男人一條長腿,西褲髒髒的,無力地垂著,和半個襯衫凌亂的身軀。
“蕭靳林。”施潤心慌地跑過去。
男人半昏迷的狀態,白皙俊臉痛得有些扭曲,手指摁在手臂肱二頭肌的傷口,猛地一下拽出那沒縫合完的縫線!
血,濺了施潤的衣裳,“你幹嘛?!”
“怎麼出來了?”蕭靳林看了她一眼,皺眉咬緊牙關,去拿儀表盤上的一疊紗布,裹住冒血的傷口。
256。257:兩個包子我拐走了,我讓她急,讓她找不著我,小娘們
“走,跟我回去找醫生處理。”
施潤看著蕭靳林的眼睛,想伸手拉他,可他這幅樣子,叫她不敢輕易的碰,怕碰到了他哪裡的傷口。
男人和男人之間不留餘力的打架,她不知道會傷到什麼程度。
蕭雪政好歹呆在醫院,遇南哥會看著。
這個傢伙,卻要走。
蕭靳林使勁摁了一下傷口,薄唇抿得更緊,拿過膝蓋上的棉籤要用嘴咬開包裝斛。
施潤無奈,幫他拆開。
他沾藥水塗抹,手法竟是嫻熟,表情頗為平淡,只是再抬眼看她的時候,多了一份不耐煩:“我說過了我沒有事,夜深了,你回醫院去。”
他給自己包紮,纏繃帶的時候疼得頭上的冷汗一顆一顆冒出。
施潤揪著心,看得面板被針紮了一樣泛疼,難以理解冷酷起來的男人的世界。
他纏好,那隻手垂落,一直聽不見他的呼吸。
施潤看過去,才發現他腮幫子咬得骨頭繃著臉頰,他是長得很清雅的那類男人,此刻看著卻讓人覺得冷硬又狠。
蕭靳林收了腿,伸手拉車門,很著急地要關上車門。
他的情緒已經有些壓抑不住了,洩露在他微微顫動的眼睫毛上。
內心在撕扯在糜爛,十分難過。
施潤用一隻手卡住車門,多少看出來他對自己的這份距離感和抗拒。
心情很糟糕嗎?
這是她感覺到的,他幾乎沒有這樣過。
相處四年,施潤覺得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洩露過他的真實模樣,最真實情緒。
雖然,相處中,施潤覺得那就是他本來的樣子,工作時嚴肅,生活上偶爾犯可愛的神經質。
“你不肯去醫院,我送你回家。”
施潤等了等:“蕭靳林,你下車,去後座——”
“你有完沒完?!”男人清越的聲線變成又啞又沉。
施潤抖了抖,緊接著抬頭,四目相對,昏暗中他的眼潭很深,有些逼人。
下一秒,施潤吞了下口水,二話不說手腳並用闖開車門,拉拽著人就往車外面拖!
“嘶——你輕點!”
那麼瘦的身子骨兒,爆發起來不見得有力量但是有氣勢。
施潤把他板到後座,拉開車門往裡面硬塞:“痛死了嗎?記住這次的痛你下次就不會打架!”
男人斜斜地躺進了後座,半個側臉在模糊的月光下,他舔了舔薄唇,“這次事件因我而起,施潤,我找來醫院,我先動的手,所以,不用你在這裡同情我可憐我!我現在是真的不想看見你。”
施潤頓了頓:“我把你當成很重要的人,不會不管你,蕭靳林……”
“親人?還是恩人摯友恩師這些扯犢子的?”他打斷,輕笑著爆了粗口。
施潤說不出話。
她轉了話題:“雖然我聽說GE和卓億這兩年很不對盤,但我印象裡你沒正式見過他,怎麼認識的?”
蕭靳林偏頭,面朝黑暗的裡側。
他的聲音聽來沒有任何情緒:“早就認識了,我,很多年前就知道蕭雪政這三個字了。”
沒等施潤驚訝,他乾脆坦白:“下午高爾夫球場……你被欺負了?冰淇淋說你在家哭了,我當時什麼都沒有辦法想,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