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合了。
反感的情緒明顯。
後來要去做MR,檢查室外,唐意如在走廊激動地叫開,嘴裡嗚嗚亂喊著什麼,施潤也聽不懂。
情緒失控,流下口水,嘴唇抽得有些歪,後來哭了,一遍一遍撕心裂肺地喊著蕭如書的名字。
蕭雪政在公司,即便安排的傭人,請來的北京專家,也穩不住唐意如。
施潤慌亂,卻只能耐心地哄。
唐意如依舊不能冷靜,後來坐在椅子上,整張臉都著急哭得有些扭曲,眼神呆滯。
施潤把媽媽拉起來,驚訝地發現,媽媽尿失禁了。
心裡建立的自信驟然坍塌,施潤紅著眼眶,不知所措。
蕭如書並沒有提過媽媽有這方面的缺陷,她憤怒衝動,當即撥通蕭宅的座機。
蕭如書在家,立刻接了電話。
面對施潤的質問,蕭如書更多的是著急,壓著嗓音問施潤,唐意如的情況。
“她有時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身體的功能也會失控,並不是經常,只要她開心,她不會這樣。這種事,我怎麼主動跟你提,畢竟是小如的*,她自己不知道這是丟臉的事,我替她知道著。我說過,她不好照顧,一般人照顧不了,你不信!從前她就不喜歡醫院,你以為我騙你,唉!”
施潤默然,被說得啞口無言。
是她想象得太簡單了,媽媽的病竟這樣嚴重。
“如書嗎?”唐意如摸著眼淚,呆呆地過來,“我要如書,如書。”
施潤內心揪扯地捧住媽媽的臉,給她弄好散亂的銀絲,把電話給了她。
唐意如雙手抓著手機,聽見那頭的聲音,臉上漸漸地安靜下來了,努力點著頭,“好,如書,我會聽她的話,我知道的,嗯,我沒有哭……”
像個乖巧的孩子,只有蕭如書能開啟她的心門,讓她安好。
整個下午,只做了MR這項檢查。
回去的路上,施潤看著累的睡著的媽媽,很是挫敗和內疚,這麼多年,母女失散,她沒有盡到一個做女兒的責任。
恢復記憶的這條路,可能會艱難。
但施潤不改初衷,想堅持下去,想知道媽媽當年發生過什麼,想知道自己的童年,為什麼會被媽媽拋棄,怎麼進的孤兒院?
蕭如書能為媽媽換尿溼的褲子,洗澡抹背,她做女兒的,也能做到!給她時間,讓她摸透和媽媽的相處模式,媽媽呆在她身邊,不會再像今天這樣不開心,受委屈。
第二天,施潤帶了小冰淇淋一起來醫院,唐小夕也一同來了。
唐意如的狀態比昨天好,平心靜氣,做了專家要求的好幾項檢查。
檢查結果需要等待。
晚上回到家,給蕭雪政打了電話,商量徵求到他的同意後,在網上定了四張飛往A市的機票。
她,媽媽,小冰淇淋,和唐小夕。
行程匆匆,冰淇淋就留在這,陪著老爸。
反正叔叔在這邊,公司的事逐一處理完,也快舉家遷回A市了。
和蕭如書說的日期是半個月。
媽媽在A市只能呆十二天,施潤懷著希冀,希望這十二天,走在A市住在A市的媽媽,能想起一些什麼。
……**……
十二月十日。
飛機降落在A市國際機場。
與海邊城市截然不同的天氣,北方的A市,隆冬月份,出艙即是令人難以承受的寒冷。
整整隔了四年,施潤的身體系統都不太能適應這股從小捱到大的,烈性的寒惻。
“媽咪。”
小冰淇淋穿著加厚的粉色小羽絨,白色毛線褲,粉色的小花棉鞋,站在施潤的腿邊,就像一坨粉紅色的皮球,鼓鼓囊囊,見不到小手小臉,哆嗦著往媽咪的腿裡撲。
施潤把厚的棉大衣給了唐小夕,唐小夕為唐意如披上。
“寶貝,這是媽咪從小生活的地方。”
一行人,往外走。
感應門外,一輛奧迪Q7,一輛白色寶馬,兩個英俊高大的男人。
“遇南哥,簡先生。”
紀遇南身著深灰色呢子大衣,挺括地敞開,毫不懼冷,內搭一件深沉的暗藍夾克,黑色修身長褲,黑色短靴。
清俊溫潤的五官,微微點著笑意,蔓延到了狹長的桃花眼底,穿著到通身的氣質,一雙長腿,彰顯三分的成熟邪氣,七分的儒雅溫脈。
絕對熒幕上走出的深冬溫暖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