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腳上的酥麻都抵不過心裡的感覺。

“你沒事吧？”顧梓萌走到我身邊，扶住了我。

我搖了搖頭，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內心裡有再多的傷口，只要沒人問，沒人說，你都能撐過去，可是隻要熟悉的人問一句，哪怕只是最簡單的一句“你沒事吧？”

你就會覺得委屈的無以復加，心裡面的情緒就像開了閘，如洪水猛獸一般蜂擁而出。

所以我低著頭，不讓顧梓萌看到，“沒事，就是坐得久了，腳有點麻。”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你怎麼坐在這裡，時間還早，怎麼不在房裡多睡一會？”

“肖煜昨天晚上喝多了，一身的酒氣，我又搬不動他，所以就沒回房睡，你要去跑步就快去吧，我去洗個臉，給你們兩個做早飯。”

顧梓萌成功的被我騙了過去，我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然後才起床洗臉刷牙，給他們做早飯。

我在心裡不斷地提醒自己，不管肖煜的過去怎麼樣，哪怕他現在心裡還裝著顧城，可是沒關係，她已經嫁人生子，現在配在肖煜身邊的人是我，哪怕花的時間久一點，總有一天，我會把顧城的影子從肖煜的心裡擠出去。

經歷了袁秘書的事情，我越發覺得我愛他，所以我願意等他。

肖煜起來的時候，我正看著鍋子裡沸騰的粥發呆，肖煜從背後抱住了我。

依舊是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力度，可是我心裡卻膈應，無論做多少心裡假設，到頭來還是無濟於事。

“老婆，我昨天喝多了，辛苦你了。”肖煜柔著嗓子在我耳邊撒嬌，“對不起老婆。”

我笑了笑，“沒事，你也是為了工作。”

我不知道我和肖煜的對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蒼白，可我知道，因為肖煜的酒後吐真言，我和肖煜之間有了裂痕。

“我做早飯呢，別鬧。”肖煜用他的胡茬蹭著我的臉，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我的臉上，我心裡膈應，忍不住在猜測，他在親我的時候心裡裝著的是我還是顧城，到最後搞得自己頭昏腦漲，本能的推開了他。

肖煜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他皺著眉頭問我，“林夕，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我昨天喝多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生我氣了。”

我的情緒頓時跌到了谷底，抬起頭來看著他，“恩？你覺得你會說什麼呢？”

肖煜的目光有些躲閃，“林夕，我要是真的說了什麼，那也是無心的，我向你道歉。”

“行了，跟你開玩笑呢。”我扯出一抹笑容，當下肖煜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我推著他出了廚房，“你聞聞你身上臭的，趕緊的，去洗個澡，一會出來吃早飯。”

肖煜去洗澡的時候我又開始發呆，直到聞到鍋子裡的粥糊掉的味道才回過神來，懊惱的看著鍋子裡的一鍋粥，最後只能倒掉。

本來想著顧梓萌身體不好，吃點清淡的才舒服，現在全毀了，看看時間來不及了，只能衝了兩杯牛奶，從冰箱裡拿了點切片面包，然後煮了幾個雞蛋。

肖煜出來的時候已經收拾乾淨，西裝掛在手上，另一隻手裡拿著公文包，看到桌上的早飯，疑惑的問我，“我剛明明看到你煮粥了，怎麼沒有了？”

“哦，那個粥裡掉進去一根頭髮，我就給倒了，湊活吃吧。”我自然不會跟肖煜說實話，而我跟他之間的感情，原本是一鍋好粥，細膩柔滑，可現在掉進了一根頭髮，不吃吧，覺得可惜，可要是吃，我又覺得心裡膈應。

肖煜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最後乖乖的吃起了早飯，我沒胃口，喝了一杯黑咖啡提神，等肖煜吃好就把他的杯子拿去洗了。

“林夕，時候不早了，你不跟我一起走嗎？”肖煜站在客廳裡衝著我問，我在廚房裡洗杯子，水流聲襯得他的聲音很空曠。

“不了，萌萌這幾天不太舒服，我等她回來一起走，你先走吧。”我衝著肖煜說道，很快就聽到了關門聲。

肖煜走後，我如釋重負，跟他呆在一起，我的腦海裡之後兩個字，“顧城。”

我無法勸說自己不去想，這就是人根深蒂固的劣根性，越痛苦，越犯賤。

顧梓萌在肖煜走後不久就回來了，等她吃完早飯，我才跟她一起上班，走在路上的時候肖煜給我發了個簡訊，約我今天一起吃飯。

“呦，這麼甜蜜，這才剛分開，這麼快就約你了啊？”顧梓萌的口氣裡是羨慕，我知道她是真心的，在她眼裡，肖煜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完美男人，可她不知道的是，肖煜和秦漠，其實又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