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如範仁敬所說的那般,把孩子交給他,孩子的一生豈不是被毀了?
她自認為,自己為江家,為江漢生所做的已經夠身為女兒所要承擔的了。就算是江家再發生什麼事情,她也無能為力。
所以,範仁敬所提出的條件對於她來說,毫無意義。
“據我所知,你跟仲南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如果有了那筆錢,你可以離開范家,跟你青梅竹馬的戀人雙宿雙飛。”
青梅竹馬的戀人?她與一鳴哥?他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江心朵不想知道他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也不想再與他這樣唯我獨尊,沒有絲毫感情的人談下去,她用沉默來告知範仁敬她的拒絕。
找開車門,下車,她一分鐘也不想多呆下去。
她怕,她會罵人。
當初她確實是因為錢與範仲南結婚,但她早已在心底對自己說過無數次,未來,她不會再因數錢出賣自己。
就算範仁敬要把整個範氏財團給她,她也不會絲毫動心。
在車門關上前,範仁敬的話再度傳來,“在你沒生孩子之前,我的條件一直未改變。如果你改變主意了,歡迎打電話給我。”
江心朵沒有回應,腳步更快地離開那部讓她喘不過氣的車子。
十一月的風,仍舊帶著夏日的燥熱。
江心朵疾步地走出學校大門,正欲往平時等待她的車子方向而去,包裡的手機鈴聲清脆地響了起來。
把手裡的包輕放到路邊齊膝高的綠化帶上,她拿出手機,竟是範仲南。
她沒有多想就按下了接聽鍵,低沉的男性嗓音傳了過來:“放學了?”
“嗯。今天去圖書館了。現在準備回家。”她乖乖地回應著,心中鬱悶因為聽到他的聲音而好轉許多。
“有沒有人去找你麻煩?”遙遠的大洋彼岸,範仲南坐在範氏財團總部的豪華辦公室裡,他的面前,堆著幾十公分高待他批閱稽核的檔案。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到倫敦,他便直接來到公司,處理這段時間堆積下來的公事。但偏偏有人不想讓他好過。
他才踏進辦公室的門,新加坡那邊就來電,說範仁敬回去了,目的當然是江心朵。
這老頭子,就不能讓他安生一會。
江心朵沒想到範仲南會這樣問,那他應該是知道了範老爺子來找她了?
“是範老爺子來找我。”
她沒有再叫他爺爺,因為剛才他的一番話讓她知道,他根本沒把範仲南當他自己的孫子,更不要說她這個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可以隨意用金錢交易的生子工具。
既然他對她一點尊重也沒有,那她也沒必要去高攀地叫他‘爺爺。’
聽到江心朵的稱呼,範仲南凝重的臉柔和下來,“他找你做什麼?”
本來還擔心她招架不了老頭,但是聽她的語氣好像並沒有受委屈,好像還多了一抹小小的憤怒與不滿。
她要把與範仁敬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報告給他聽嗎?江心朵猶豫了一會沒有應聲。
“他跟你說什麼?”範仲南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又追問。
“也沒什麼。就是問我有沒有懷孕而已。”江心朵還是選擇把範仁敬找她的目的說了出來。至於他說的其它事情,她沒有勇氣去找追問答案,那就當作沒聽到好了。
他就知道老頭子的目的是這個,範仲南沒有驚訝答案,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他只是沒想到老頭子會這麼沉不住氣地趁他不在的時候找上江心朵。
“那你有懷孕了嗎?”範仲南口氣輕鬆下來,鬆掉領帶,整個人陷進真皮大沙發裡。
明明這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問題,明明外人問起來的時候,她可以面不改色地回答。
但是同樣的問題換了個人來問,她竟覺得有些羞赧地臉蛋發熱,而且問的那個人還是她老公。
江心朵,你要不要這麼沒用?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回不出來!
“有,還是沒有?”哪怕是看不到,範仲南也想像得出來,那張俏臉一定是又紅了。
“沒有啦。”如果再過幾天,她的生理期沒有來的話,那就有可能是了。但現在什麼狀況也沒有嘛。
“那就是我的努力不夠了?”聽到那一聲帶著些許撒嬌的聲音,從來不與任何人,特別是女人開玩笑的範仲南也忍不住出口逗她。
“才不是。”同樣也不習慣他這樣出口逗弄人的江心朵跺了跺腳,完全一副小女人的嬌態而不自知。“車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