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沒買成,物件生了他好久的氣,都不讓他親近了。不過,他心裡並沒有怪過父親,家裡沒錢嘛,父親一個腿有殘疾的人,能帶大他們幾兄妹已經不錯了(他可沒認為,養大他們五兄妹是方圓母女的功勞)。更何況,父親還給了他一對銀戒指。
可是,真的沒想到啊,父親不是沒錢,而是將錢給了野女人買金戒指金耳環金手鐲!
子香也想起了自己問父親要錢買單車的事,她初中畢業後,還跟一幫同學有來往,逢年過節互相走動,她的好同學來她家,都是騎單車,可她沒有單車,便跟父親提出想要買輛單車,可父親卻說要等她自己處了物件以後讓男方買。
她心中雖是有怨,但想想家裡兄弟姊妹多,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已經很不錯了,她一直很為父親自豪,能找個女人來養家,還能拿捏住女人的。
可沒想到,父親不是沒錢給她買單車,而是把錢用其他女人身上了。
她心中暗恨:父親啊,你給野女人買首飾一買就是幾千塊,可我只是要一百八十塊買個單車啊,在你眼裡,你的女兒還不如一個野女人親啊。
三兄妹都沉默了。
深知雲中雄性子的唐雲龍卻是眉頭一皺:這雲中雄不象是個那麼大方的人,怎麼可能給野女人買了金戒指金手鐲金耳環送人?
除非,他有十倍於買那些金首飾的錢。
聯想到子英媽媽說的賣繡畫給外國人的事,恐怕這雲中雄隱瞞賣畫的錢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吧?
另一邊,秦方圓臉上的神色始終是平淡如菊,似乎,丈夫在外偷情不關她的事,離婚的事也不是她的事,她不緊張。甚至,丈夫拿著她賺的錢去養野女人,她也沒什麼情緒。讓其他人看著都有點恨鐵不成鋼。
被秦子英揭發出來為野女人買金戒指金耳環的事,雲中雄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乾脆閉了嘴巴,不再企圖分辨,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我就給野女人買金耳環金戒指了,你奈何我!
秦子英冷冷地看著雲中雄:“用我媽賺的錢,去養野女人,你真***不是個男人!你還好意思說跟我媽感情很好?”
雲中雄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一臉無賴:“我就是不同意離婚,你奈我何!”他就是耍賴又怎麼樣?他不離婚,就不離婚!
離婚了,誰來給他賺錢?大兒子在工廠只有二十二塊一個月,還不夠他自己談物件用,子松子奇子香雖然能出工了,但一個工日才值一毛八,一年到頭扣掉口糧錢所剩不多,子春正讀高中,還是花錢大戶,每個月還要十元錢。
如果真讓他跟秦方圓離了婚,他雲中雄雖然不說過不下去,但以後的日子肯定沒有現在好。這樣的老婆多好啊,能給他賺的錢,讓他可以喝著小酒,養著別的女人,心煩了還能拿來打打罵罵出出氣,離了婚,他到哪再去找這樣的好奴才——好老婆去。
他是不會放棄秦方圓這棵搖錢樹的。
秦子英冷眼看著雲中雄耍無賴,心中卻並不急,她有的是辦法讓他答應離跟媽媽婚。
她卻將目光轉向老隊長:“老隊長您看,不是我不同意私了,而是人家根本沒誠意,我看您也別操心了,還是讓子春坐牢吧,殺人未遂,說不定也就是一個無期罷了,肯定不會槍斃。至於我媽離婚的事,就乾脆法庭上見吧。”
雲中雄一聽,壞了,怎麼就忘了這個忤逆的女兒還會拿子春這事來說事呢?
而且,聽她的意思,不但要追究子春害她兒子的事,還要將他跟她媽媽的婚事鬧上法庭!
這村裡的人誰上法庭啊?他若是上了法庭,這輩子都會讓人記著,他上過法庭打過官司。這名聲,可就完了,姑娘不願意嫁進來,女兒也難嫁出去了。
果然,她一提上法法庭打官司,老隊長也急了,他轉向雲中雄罵道:“雲中雄你到底咋想的?你是個知法懂法的人,你做的那些事鬧出來,她秦方圓真要離婚,你能留得住?再說,你還想不想保你兒子了?”
雲中雄很是無奈,恨恨地瞪著秦子英,秦子英也毫不畏懼地回瞪著他。
雲中雄是知道法律的,也知道公社辦離婚案的程式,若是沒那阿芳的事,秦方圓想離婚,只要他堅決不離,她就離不了,可如今有了他拿錢養著阿芳這事,只要她秦方圓堅決要離婚,這個婚,他還真是不離也得離。
雲中雄避開了秦子英的目光,轉向秦方圓,有氣無力地說:“好吧,我同意跟你離婚。不過,老實跟你說,你離婚正合我意,你可別後悔,我馬上就要跟去跟阿芳結婚,阿芳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