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能夠答應讓鳳斐見江夏王,想來也不會虐待江夏王,要不然被臣子看到,傳出去影響不好。
進了風府,夏楚悅依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避免被人瞧出破綻,她以鳳斐貼身婢女的身份呆在鳳斐的院子裡,除了速雲等可信之人外,風府其他下人亦不得進入鳳斐的院子。
假扮成婢女,只要沒外人,自不必端茶倒水伺候人,而且,身為主子的鳳斐這兩日並不能整日裡與她廝混。
為了她,他的書房裡已積壓了許多文書,他不單單是一個閒散國舅爺,他有他的使命,他有很多事務要處理,裝病的兩天,他都要躲在書房中去處理積壓著的事。
這樣煩惱的時候,他還能想到她,特意找來兩個人替她解悶。
夏楚悅原是不在意的,只是當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時,她也不得不感動鳳斐的有心。
無論何時,他總能替她想得那麼周到,世上也只有他,事事做到了她心坎裡。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寧王府侍候自己的紫竹與冬青。
許久不見,主僕三人俱是歡喜,就連天性涼薄的夏楚悅也露出了笑臉。
幾人好似回到了在寧王府相依為命的日子,悶在小小的院子裡,她坐在房裡看書,紫竹端茶送水的侍候,而冬青則充當護衛的角色,不讓宵小進入。
隨著時間的推移,夏楚悅的心變得熱切,想到再過不久,她便能看到江夏王,她就興奮得睡不著覺。
忙到深夜的鳳斐偷溜進她的房間看她,卻見她睜大眼睛,嚇了一跳,得知她的心情後,笑著調侃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明天要嫁人呢!”
夏楚悅輕笑抿唇,不回答,一直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早早醒來,中途不過睡了一兩個時辰,醒來後,便催著鳳斐洗漱。
鳳斐忍不住又調侃她,她心情好,不與他計較,今天還得靠他才能進皇宮。
然而,所有的喜悅到了宮內,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宮門是進了,但是,卻不能去江夏王住的靜悅宮,中途被宮人攔住了。
一個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太監似乎早就在等鳳斐,看到鳳斐來了,掐著尖細的嗓子道:“風國舅,皇上有請。”
能夠派太監守在離宮門不遠的地方等著,顯然皇帝有備而來,鳳斐可不會傻得以為皇帝是為了聽他說遊歷途中的故事,側眸與身後的夏楚悅對視了一眼,然後笑著問道:“燕公公可知皇上找我什麼事兒?”
燕公公不是平時那些趨炎附勢的閹人,他的品階雖然不如安公公,卻十分得皇帝的信任,心狠手辣,武功高強,一般替皇帝處理鐵血事件。
臣子間有句傳言,安公公到喜事臨門,燕公公來小鬼哭啼。
雖然有些誇張,但大臣們確實都不太願意和燕公公接見,尤其當燕公公受命而來的時候。
此刻,燕公公候在這裡等鳳斐,難道鳳斐要大禍臨頭了?
夏楚悅對燕公公不瞭解,只是想到半路被截,恐事生變,心裡生出些許不安。
而鳳斐,心頭一跳,表面卻不動聲色。
“咱家不敢揣度聖意,風國舅見到皇上自然就知道了。”燕公公面無表情地道,一般太監的聲音如公鴨一片尖啞難聽,而燕公公的比他們的更加難聽百倍,他說話語調幾乎沒有起伏,聲音很冷,隱約透著幾分譏誚與嘲弄,讓聽到的人雞皮疙瘩連寒毛一同豎起。
果然是人人聞風喪膽的燕公公,單看一張死人臉,就叫人不舒服。
鳳斐笑著道:“那燕公公帶路吧。”
“她就不必去了,皇上召見的是風國舅。”燕公公冷冷瞥夏楚悅一眼,淡淡道。
鳳斐挑了挑眉,連這都管,看樣子真是來者不善啊。
“只是一個婢女而已,反正已經進了宮,就讓她跟在我身後,也不會出什麼么蛾子。”
“她就在這裡等著吧。”燕公公面無表情地道,半點情面也不留。
鳳斐無奈,只好偷偷朝夏楚悅使了個眼色,道:“小夏,那你就在這附近的亭子裡等我吧。”
燕公公聞言掃了眼鳳斐,動了動唇,最後沒說什麼。
“現在可以走了吧?”鳳斐望向他,含笑的眸子裡似有冷光閃過。
燕公公一甩拂塵,轉身在前面領路,鳳斐跟在後面,而打扮成丫鬟的夏楚悅則按‘風國舅’的意思向旁邊的亭子走去。
皇宮中的建築很多,風景更多,亭子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