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掰倒風飛,那就絕了他娶夏楚悅的念頭!
鳳斐坐在外屋,旁邊有黑衣人監視,只要他一往裡屋那邊走,立即會被黑衣人攔下,只得坐在桌邊,凝神細聽裡屋的動靜。
不知道是裡面的人壓低了聲音,或者隔音效果太好,他的一雙好耳卻沒了用武之地。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鳳斐唇邊依然噙著笑,心裡卻愈發的著急。
他分析過,即便楚悅喬裝打扮進宮潛闖靜悅宮,也罪不至死,他有的是理由可以解釋這件事,最多讓皇帝斥責幾句便是。唯一擔心的是楚悅會被皇帝或者寧王囚禁,他就算想要出口求情,對方只要不承認,他也無法。
想到夏楚悅會像江夏王一樣被他們囚起來,鳳斐的眉頭不由蹙起。
黑衣人不但接受看管他的命令,而且寧王讓他們注意風國舅的神態舉止,不明緣由的他們只要完成任務就好。
只不過瞧了大半天,也沒瞧出他有什麼不妥。
鳳斐自然察覺到黑衣人的打量,他未放在心上,算算時間,等候再此也有一刻鐘了,皇帝和寧王難道還小憩一會兒不成?
他站起身,周圍三個黑衣人立刻全身繃緊,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眼睛緊盯住他。
“皇上在裡面那麼久,不會出了什麼事吧?”鳳斐眸子一轉,看向隔著裡屋的那道簾。
黑衣人不與置喙。
身為影子衛,原本就是躲在暗處的殺手,如無必要,不會與任何人說話。
鳳斐也沒指望著他們回答,信步往那邊走,立即有黑衣人伸手阻攔。
“皇上,微臣有要事稟告!”他衝著裡屋大喊,如果皇帝在裡面的話,不可能聽不到,他在外面聽不到裡面的聲音,裡面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那就說明裡屋根本沒人。
他喊完之後,果然沒有聽到人回答。
三個黑衣人隱在面巾下的臉微變色。
鳳斐長眉一挑,狹眸半眯,一股氣勢油然而生:“皇上莫不是遇刺了?爾等還不速速進去救駕?皇上若有個閃失,你們可擔待得起?”
黑衣人聞言眼神閃爍,互相看了看,顯然是被鳳斐的話震住了。
“哼,還不快進去救駕!”
若是其他事,這些黑衣人聽了也就不為所動,但是憂關聖上安危,他們不免心慌,被鳳斐一喝,留下兩人看守鳳斐,其中一人闖了進去。
不一會兒裡屋就傳來一聲驚呼:“陛下不見了!”
看守鳳斐的兩個黑衣人臉色一變,再顧不上鳳斐,衝入裡屋。
鳳斐眸光一閃,沒有跟進去,而是閃出這間房。
如身形如鬼魅,眨眼便從門口消失。
隱在暗處的影子衛只見到一抹紫影晃過,再瞧,什麼也沒有,他們心神也被偏殿黑衣人的驚呼所攝,故未太留意那道紫影。
而鳳斐已悄悄潛到了靜夜堂。
入屋一股藥味撲鼻而來,鳳斐貼壁而站,在確定屋裡沒有其他人後,身形又是一閃,越過屏風,到了裡面。
一張蒼白的臉印入眼簾,雖然面容憔悴,但鳳斐依然一眼辨別出床上人的身份。
鳳斐掠至床邊,手搭在江夏王腕上。
手剛搭上對方,心中忽然警鈴大作,鳳斐立刻向後退去。
而床上躺著的江夏王一手抓空,霍然從床上坐起。
當他看到鳳斐的模樣上,表情微微一愣,隨後兩掌雙擊,隱在屋外的影子衛或破門或破窗進來。
鳳斐瞅了眼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的江夏王,瞳孔收縮:“你不是江夏王!”
難怪,難怪清風樓那麼多探子最後都折在這小小的宮殿裡。
他還奇怪,龍希寧的人怎麼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將自己的人都留在此地。清風樓的探子是天下最厲害的探子,比各國密探更強悍,即便沒能成功探到想要的訊息,要全身而退,也不是難事,偏偏這次在救江夏王的行動中折損了數個,卻原來,是借了“江夏王”的本事。
若非自己方才機警,及時躲開,這會兒估計已中了那個假江夏王的道。
龍希寧這一招,當真狠!也夠聰明!
此刻他的臉已被對方看到了,逃走也沒用,與其被問罪,不如正大光明與其對峙。
近十個蒙面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鳳斐心裡縱有驚濤駭浪,表面上不動半分聲色。
“江夏王,原來你已經能起床了,微臣來看望您,看到您醒了,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