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淡藍色錦袍著身,如墨的發被髮冠高高的綰起,只一根木雕簪子穩固住。
“你來晚了。”淑妃笑道。站起身,來到男子前面,看著那美玉般精緻的臉,一時間有些痴迷。
男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轉過視線落在滿院子的花草上面,“你明知道那酸棗有毒,竟然還吃下去。”
“只有這樣你才會來看我。”淑妃像是撒嬌的少女,嘻嘻的笑道。
男子聲音越發的冷淡,“別的我不管,這次來只想告訴你,不要再打她的注意,否則----”
“否則怎麼樣?殺了我?”淑妃面色倏地一冷,眼裡滿是痛楚,厲聲道:“你往日不是這樣的,就算不喜歡我,可也不曾喜歡過其他人,你告訴我,你不是真的喜歡她,對不對?你只是想利用她,就像利用我一樣?對不對?”
“我為了你,什麼都可以做,你讓我懷孕,我就懷孕,你讓我滑胎,我就滑胎,我一心一意的為你付出,可你呢,可曾有半點憐惜我?到底我哪裡不好了,讓你這般無情的對我。”她哭的泣不成聲,精心畫的妝容早已花在臉上,卻沒有讓眼前的人有絲毫動容。
男子沒有答話,似乎不願意在此處多呆,一甩衣袖縱身一躍,消失了去。
看著消失的背影,淑妃眼淚簌簌的流,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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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華文清押入宗人府之後,太后對外稱病不見任何人,墨濂修倒是心情極好,乾清宮內歡歌笑語常不間斷,這日,龍念嬌得了空,請了假帶上芳草彩霞去了宗人府。
華文清看到她時,眼裡濃濃的恨意好似要將她大卸八塊似的。
“還記得上次我說的話吧,我說過你會後悔的,哈哈----連著進了兩次監獄,你恐怕是這史無前例絕無僅有的吧。”龍念嬌毫不浪費此次打擊前者的機會,上次那幾鞭子她可是牢牢的記著呢。
華文清恨的咬牙切齒,猙獰道:“龍念嬌,本宮不會饒了你的,你早晚有一天會落在我手裡,到時候,本宮定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哎呦,說的我好怕啊。”龍念嬌煞有介事的哭喪著臉,看的一旁的芳草彩霞都是忍不住笑出聲,“可是,你都沒機會出來了,未來可能一輩子都會呆在這裡了,你說,我是不是要燒燒高香,讓佛祖保佑下輩子別碰著你?”
“你----你-----可惡,本宮要殺了你,殺了你。”華文清被氣的近乎癲狂,張牙舞爪的伸手想要將後者掐住似的。
龍念嬌癟癟嘴,後退兩步,總歸是有了口舌之快,華文清雖然可惡,可調|戲兩句也就罷了,收拾了心情,只淡淡的說了句:“華文清,不怪我,我才剛剛開始,你既然想要置我於死地,那麼我先發制人也不為過。”
回到茶水司,龍念嬌當即就書信一封給童子軍,讓彩霞找了人送出宮去。
芳草疑惑問道:“大小姐,您在宮裡,為何送信給童公子?”
龍念嬌笑了笑,“不告訴你你也要問彩霞,不如讓你明白,太后之所以現在還不動我,或者是我龍家,是因為她還忌憚著朝中些許大臣,再加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也頗多她無暇顧及,可若是過段日子,她老人家一定會想起我的。”
芳草皺著眉苦思,越發的不明白了。
果然是個單純的孩子,龍念嬌嘆口氣,繼續解釋:“華梁超在朝中地位極高,雖然這次華文清的事著實打擊了他一把,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他還沒死呢,等這事過了風頭,若我們不做任何應對,華文清遲早要被放出來,而他們也遲早要找上我龍家。我讓彩霞送信給童子軍,是想讓他將城內所有通政使名下的布莊都收購過來,我們得從底部一點點瓦解他們的力量。”
芳草恍然大悟,眼裡滿是驚喜,“大小姐您真是聰明,奴婢都沒想到這些,不過---”她頓了頓,又疑惑道:“通政使名下的布莊也不少,何況他如何會讓我們收購了?”
“放心吧,我信上都交代好了。”龍念嬌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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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軍收到來自宮中的信的時候,還一度疑惑,離笑歌進了宮他是知道的,還以為是後者寫給他的信,懷著幾分疑惑開啟來一看,卻是震驚之餘又有些哭笑不得,想起那個有些時日不曾見到的龍念嬌,他來到這古代也有好些年了,能在這裡遇到個同病相憐的人,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安慰的。
翌日,召集了飛雪莊上上下下百來十號人,童子軍在汴京城最大最繁華的街道上,又是搭臺子又是找戲子,忙活了一整天,終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