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邵大人好像是興滄的人吧,皇兄昨兒還跟我提了,說興滄的風水好,果然是一方水養一方人啊。”
“你說皇兒-----呵呵-----他又沒去過興滄,怎麼知道興滄風水好了。”太后一聽,語氣中帶著審度。
“沒去過?”龍念嬌詫異的道:“可皇兄還給我說了浙興好多好玩兒的好吃的呢。”她撓了撓腦袋,似乎有些不解。
太后眼神一沉,只一瞬又恢復如常,“估計是哀家記錯了,皇兒是個閒不住的孩子,只怕是什麼時候趁著哀家不注意偷溜出去玩兒了。”
龍念嬌瞭然點頭,“嬌兒也知道自己身負重任,定不會讓太后失望的。”
最後,表了決心,太后這才讓她離去。
言嬤嬤是個老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太后心頭的疑慮,自覺道:“太后,邵大人是您親手扶持上來的,這兩年若是沒有您,只怕他現在還是興滄的小縣官。您對他有知遇之恩,要不老奴直接將他叫來?”
“他雖然是哀家親自栽培的,但龍念嬌的話,卻是提醒了哀家一點,至於她到底是話裡藏話還是無心之說,一試便知。”太后臉上帶著不明的笑意,手中茶杯重重放下。
金乳酥是興滄有名的小吃,又名酥油餅。因興滄距離汴京距離不短,所以也很少有人知道,不過這種小吃在當地可是大為出名。
今兒廚房接到了額外的工作,太后吩咐了,讓做金乳酥,這金乳酥吧,你說聽都沒怎麼聽過,叫人如何做?不過還好廚子是個聰明人,叫了人打聽,這裡三層外三層的關係都給走遍了,倒是打聽到朝中有且只有一人是興滄的,那就是剛剛升遷的紹佐。
於是,又託了太**裡一管事公公去給說情,最後才要到了金乳酥的做法兒,那紹佐顯然也是思鄉情重,再加上這事兒是太后吩咐,二話不說竟然自己親自下廚,最後倒是讓膳房撿了個現成。
金乳酥順利擺在了膳桌上,廚子們都暗自抹汗鬆了一口氣,而太后卻是心情極好,叫人到乾坤宮傳話,說是母子倆許久不見,已經叫人準備了膳宴,讓皇上到壽康宮用膳。做兒子的自然不好不去,於是就乘著龍攆到了壽康宮。
桌上,太后一臉慈愛的看著墨濂修,“皇兒,我們也好久沒這麼坐在一起好好吃過飯了,今天廚子說新進了些點心,哀家嘗著味道不錯,就趕緊讓你過來嚐嚐,若是喜歡,我就讓廚子給多做些你帶回宮裡去。”說著夾了塊金燦燦黃油油的點心放在後者的碗中。
墨濂修笑著應了,夾起糕點一口吃掉,邊吃邊讚賞的點頭:“果然味道極好,只是從來沒吃過,卻不知這是什麼糕點。”
“聽廚子說是叫金乳酥,名字聽著也雅氣,味道也不錯,那哀家就讓人再給你做些帶回去吃。”太后笑著自個兒夾了一塊,點頭稱讚。
墨濂修好似恍然,喜道:“這就是興滄有名的酥油餅?哈哈----兒臣還一直好奇是個什麼樣子。”
“哦?皇兒知道這金乳酥?哀家也是今兒才知道此物出自興滄。”太后有些詫異卻有狀似隨意的道。
墨濂修一怔,旋即淡笑一聲,漫不經心的道:“之前外出聽人說起過罷了,兒臣還聽說這興滄是個人傑地靈的寶地,倒是一直希望能去看看。”
“呵----這樣啊,只是你身為一國之君,肩負天下重任,萬不可太過貪玩兒了。”
墨濂修連連應是,頗受教誨。
離開壽康宮,墨濂修臉上的笑才逐漸收斂至面無表情。
“哼,老妖婆開始起疑心了。”他冷哼一聲,“沒想到從前那個精於算計的人,也會有犯糊塗的一天,果然是老了,既然老了,站在年輕人的地方又來指手畫腳,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幹麼。”
德遠緊隨其後,卻是忍俊不禁,“龍小姐的這些奇怪話,皇上倒是應用自如啊。”
墨濂修燦然一笑,心情好似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走,找嬌兒去,老妖婆既然已經起了疑心,還要問問她下一步如何走。”
壽康宮內,太后懶懶的靠在軟榻上沉思,言嬤嬤在一旁垂手而立。
“楚言,你說哀家是不是老了。”太后神情懨懨的道。
楚言是言嬤嬤的閨名,她頓了頓,道:“回太后,這些年老奴是看著您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位置的,別的不說,老奴卻知道,太后您做什麼事兒,那都是思量再三。無論您做什麼樣的決定,老奴都誓死效忠您。”
太后聞言,笑哼一聲,表情凜然:“哀家就是老了,也容不得初出茅廬的牛犢來攪合。從今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