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淡漠的看著太后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嘴角卻是一笑,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宮女卻不顧現場的氣氛,哭著跑進來,大聲道:“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娘娘她---小產了---”
眾人一片譁然!
淑妃,龍念嬌猛地回頭,來人正是素雨,哭的氣力不支的倒在地上,嘴中不停的說:“昨日自去了壽康宮回來,就一直身體不適,今早上奴婢去看娘娘有沒有起床,卻不想那被子一掀開,竟然----竟然全是血-----娘娘現在還在昏迷中,太醫說----恐怕-----恐怕----”
太后顫抖的從座上起來,指著她的鼻子怒道:“胡說,哀家難不成還會害了龍子不成?竟敢信口雌黃,來人吶,將這賤婢拉出去斬了。”
龍念嬌看著幾乎要哭暈過去的素雨,又見近乎瘋狂的太后,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出了這樣的事,無非是火上澆油。
蔣朝語站了出來,厲聲指責道:“太后,你毒害先皇在先,謀害皇子在後,老夫身為一國太傅,現在要率朝臣---罷黜你太后之職---”
“廢除太后----廢除太后----”一時間所有人都跟著呼應起來。
龍念嬌呆滯的看著那些情緒高漲的人,又見墨塵始終如一的淺笑,心如刀割一般,她踉蹌著不停的後退,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淒厲的聲音響徹大殿:“墨塵----你----算我看錯了你,我詛咒你,詛咒你一輩子、生生世世都不得好過。”
有人說要將太后關在冷宮中,有人說要將其斬首示眾,也有人說要貶為庶民,眾說紛紜,有侍衛將太后押出文宇殿。
龍念嬌一個也聽不進去,她踉踉蹌蹌的跑到正被押著出去的太后跟前,懇求道:“太后,我爹孃是無辜的,我求您放了他們,他們在哪兒?他們人在哪兒?”
事已至此,太后一甩額前散亂的發,癲狂笑道:“就讓你爹孃給哀家陪葬罷---哈哈----哀家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哈哈------”
龍念嬌失魂的坐在地上,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墨塵,眼裡是深深的恨意。眼見著墨塵朝自己走過來,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尖叫一聲跳了起啦,然後衝出大殿。
墨塵追之不急,只得命了人去找。
有人上前問道:“塵王,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何不見皇上人影?”
墨塵忙收斂的情緒,笑道:“到底是自己的親母后,皇上雖知太后做錯,卻也不忍心看著她有如此下場,昨夜他已經告訴了本王,今日不會出現在文宇殿的。”
而在乾清宮內,墨濂修陰沉著臉,德遠服侍在身後,擔憂的道:“皇上,您一夜沒休息,宮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整個皇宮都還需要您來主持大局,若是病倒了,如何是好。”
“他竟敢威脅朕!”墨濂修狠狠的一拍桌面,震怒道。
德遠嘆口氣,勸道:“皇上,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既然知道您的秘密,若是此事洩露出去,朝中那些大臣一定會刨根問底,到時候----會出大事的。”
“朕若是不明白,還能在這裡忍氣吞聲嗎?”
“皇上明白就好!”德遠將呈上膳食,“皇上還是先用膳罷,只有這樣,才能有力氣與那些心懷鬼胎的人抗衡。”
龍念嬌跑出文宇殿,卻不知下一步要往哪走,先是芳草彩霞,然後又是龍家全家,一想到若是要失去了那麼多親人,她就覺得渾身發顫,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找了你那麼久,竟然在這裡。”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她心頭一顫,轉過身去,看到無比熟悉的容顏,眼淚嘩嘩的流,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撲了過去。
緊緊的抓住離笑歌的衣袖,泣不成聲,“爹爹---娘----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從未見過她如此無助,離笑歌心中一痛,將其懷抱在懷中,安撫道:“放心,我會帶人去找的,皇宮也就這麼大的地方,一定會找到的。”
龍念嬌抬起頭,急到:“可如果沒在皇宮呢,太后說了----她----她會殺了爹爹的----會不會----會不會爹爹已經----”她不敢想下去,使勁的揪著頭髮,希望斷掉那令人發瘋的想法,可腦海裡卻一直迴盪著一句話:我不能停下來。
不能停下來嗎?即便是我,也不能嗎?那麼,你所謂的愛,到底又是什麼!揪心的痛讓她呼吸都困難起來,喉嚨像是被刀割一般難受。墨塵,此生,我必不死不休,看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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