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都有不同的反應,不過反響最大的,恐怕莫屬司徒遠了,他從始至終都未移開過眼神,放在龍念嬌身上的眼神。
從開始到結束,龍念嬌就一直注視著他,明明眼神平淡如水,歌聲卻有透著無盡的悲涼,那首歌裡,他感覺到了,感覺到龍念嬌對自己深深的情意,不似從前那般死纏爛打,而是以一種纏綿的姿勢表現出來,聲聲入耳如流水一般侵入內心,引得他內心一陣莫名的顫動。從未發現,她原來是那麼美。
船外此時早已一片譁然,其他花船內的客人也都紛紛走出客船,望向中央最大的那艘船,眼裡滿是或震驚或享受或詫異或呆滯。
“剛才那是誰在唱歌?不是如意姑娘的聲音啊!”
“是啊是啊,天吶,我聽得眼淚直流,這是什麼曲子,怎麼從未聽過?”
“不知道啊,到底是誰唱的?太好聽了!”
各種議論聲不斷,龍念嬌卻不知自己這一曲竟然成了許久之後人們的茶餘後談,眾人都在猜測,到底是怎樣玲瓏心思的人才能唱出那般動人的歌曲。
司徒軒最先回神,他嘴角微揚,拍手笑道:“好一句‘天若有情,亙古不老’,龍姑娘還真是不顯山露水,深藏不露啊。”
龍念嬌心中一陣發虛,這曲詞可不是她作的,她只是借了人家的光輝照亮了自己,心中道了句阿彌陀佛對不起,面上不動聲色。
如意也收拾了情緒,真誠的道:“呵呵---從來不知龍小姐竟然還有這般才華,比起你來,如意自嘆不如。”
“哪裡哪裡,如意姑娘謙虛了,你可是這洛安城最著名的琴師,我這是班門弄斧,怎敢稱大?”龍念嬌很是謙虛的擺手道。
“幾日不見倒是生分了,你這一口一個如意姑娘,倒叫我有些心酸,可不是還嫌棄我這個風塵女子了?”如意假意嗔怪一眼,道。
“噔---”龍念嬌心頭一跳,懊惱的直想拍腦袋,她們既然是從小一塊兒長大,如意又是那種看一眼就讓人喜歡的人,肯定是得了‘龍念嬌’一聲姐姐的稱呼,而她這一路竟然一直如意姑娘的叫個不停,可不是奇了怪了?
她抬眼悄悄打量了眾人的眼色,發現並沒有怪異的眼光,這才笑道:“如意姐姐你這是什麼話,只是適才心情有些不適,倒是我的不對了,自個兒生悶氣,卻拿姐姐出氣,我道歉,還望姐姐你莫要責怪,嬌兒年紀小不懂事兒,姐姐你就消消氣兒?”
她說的誠懇,如意本就沒生氣,當即笑了一聲,“總覺得你這丫頭變了,說話這麼規矩,以前的潑辣哪裡去了?”
“這----”龍念嬌正想再胡謅幾句,卻聽龍澤宇道:“小妹最近很是乖巧,說什麼要改變的話,我道她只是說著玩兒的,沒想到竟還真做了,可不是為了某人嘛。”他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司徒遠。
龍念嬌嘴角忍不住抽搐,乾笑兩聲,她這哥哥可是盡職,這會兒還幫著她說好話,她確實藉著司徒遠的名頭來掩飾自己與‘龍念嬌’的不同之處,可龍澤宇這話聽在旁人耳中,實打實的就成了她對司徒遠愛慕不已甚至不惜改變自己,這----呵呵---倒是促成她痴情的美名了。
“大姐這一曲琵琶語當真了得,小妹受教了,一直跟大姐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我竟不知大姐還會彈得一手好琵琶?”龍雪溫柔一笑,看似隨意的說道。
哼,扮豬吃老虎!龍念嬌心頭鄙夷一聲,這句話真是恰到好處的形容她這個妹妹,她最不喜暗地裡搞一套的人,司徒靜璇與龍雪比起來,無疑要可愛的多。
所謂吠犬不咬人,咬人的犬不吠,龍雪話裡有話,試探意味之濃。她癟癟嘴,委屈的道:“原來妹妹從未關切過我這個當姐姐的,竟然連我會琵琶都不知道,可不叫我傷心?”
龍雪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她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姐姐了,從前的龍念嬌,說白了就是個直腸子,藏不住話更藏不住心思,可是現在,她竟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莽夫’姐姐了,她面上溫柔不減,嚶嚶說道:“是小妹的不對,姐姐你莫要生氣,雪兒給你賠不是。”
得,這下倒成她不是了,龍念嬌笑著擺手道:“你多想了,怎會生氣,玩笑而已,是我性子孤僻,平日甚少跟你們聯絡。”一席話說下來,她只覺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好生累人,若非看在還有這麼多圍觀者的份兒上,恐怕她也懶得理會。
司徒靜璇出奇的安靜,她看了眼龍念嬌,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最後只得埋頭沉默,吃著早已冰涼的佳餚。
同樣沉默的,還有司徒遠,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