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燈,也能看得見。
而今晚的月色,也像是特意安排了一般,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叫人心頭也都暖暖的,來到尚雅居前,緊閉的房門背後,沉默的好似與世隔絕。
龍念嬌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頭的緊張,示意彩霞上前敲門。
“咚咚咚.....”敲門聲在整個巷子迴響,而沒多久,門也應聲而開。
阿福探出個腦袋,一看門外三人,頓時激動的差點兒沒掉淚,將門大打了開來,“大小姐,你總算是來了,我家公子這些日子可是憔悴了不少,小的好幾次想去將您請過來,公子他又不願意。”
龍念嬌一聽,心頭一緊,急道:“他怎麼了?”
阿福搖了搖腦袋,嘆口氣:“公子為了給您找那治疤的藥,自己親自試了不下百種,那手臂上就沒一處是好的,小的看的心疼,公子卻更倔牛似的,又不肯跟您說,上次您不樂意的走了,公子為了這事兒可是沉默了好些天,大小姐,不是小的多嘴,我家公子是個溫柔的人,他只是不知如何去表達罷了,你且莫要再怪他了啊。”
龍念嬌聽到怔怔的,想起上次離開這裡時墨塵的表情,原來那不是討厭,而是疼,而她竟然就這麼誤會下去,今日若不是突然想來,那她是不是這輩子都不知道了呢。
阿福不再說話,直接在前面帶路,而龍念嬌也心急,是恨不得立馬衝進去。
房內只一盞燭臺燃著,雖然外界的氛圍熱鬧,可這裡卻顯得很是冷清,床上一人靜靜的躺著,聽著有人推開門,他只道是阿福,便道:“阿福,你若想出去玩耍,便去吧,別管我。”
龍念嬌關門的手一僵,這聲音聽著甚是虛弱,他到底是病成什麼樣兒了。伸手輕輕關上房門,走到床前坐下,道:“我這才來,你就要趕我走了?”
墨塵一愣,微微偏了偏頭,卻見是她,眼裡明顯有什麼在閃爍,只是太快,叫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就又恢復了往日的淡淡的溫和,“你何時來的?”
“剛來.....”頓了頓,龍念嬌繼續道:“阿福說你身子不好,可是病的嚴重?”
墨塵笑搖了搖頭,坐起身,龍念嬌趕緊拿了個枕頭給他墊著。
“無礙,只是染了些風寒而已,吃幾帖藥便好了。”
“哦-----”龍念嬌悶悶的應了聲兒,卻又不知接下來說什麼的好。
二人沉默了片刻,還是墨塵開了口,指了指床頭的櫃子,道:“幫我把那裡面的一個木盒子拿出來。”
龍念嬌點了點頭,轉身去向櫃子,開啟一看,一眼便看到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便拿了出來,出於好奇,她問道:“這是什麼?”
墨塵但笑不語,只接過盒子,緩緩開啟,卻見裡面還有兩個小盒子,一大一小,先將大的拿了出來,開啟一看,卻是一個小瓷瓶,“這是金玉膏,對治療疤痕甚是有效,每日用三次,不出一月便能好的毫無痕跡。”
龍念嬌懵了一瞬,緩過神來,忙接過,道了句‘謝謝’,然而話說完,就後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這時候是說謝謝的時候嗎?
墨塵倒是沒怎麼在意,盯著另一個小盒子看了一會兒,才拿出來,緩緩開啟,卻是一個血紅的玉石鐲子。
看著這個鐲子,龍念嬌震驚的說不出話,愣了半響,直到見墨塵拿著鐲子,將其套在自己手腕兒上時,才反應過來,“這---這是什麼?”
墨塵笑了笑,“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雖沒有多珍貴,倒也非常適合你。”
龍念嬌呵呵兩聲,將另一隻手的袖子稍稍向下拉了拉,她是絕對不會說出,自己的另一隻手上,正戴著一隻幾乎一樣的鐲子。
“你想吃些什麼?這裡只有我和阿福兩人,便也沒怎麼籌辦,是不是外面還要熱鬧些,你若想出去玩耍----”
“我不想!”龍念嬌急急的脫口而出,不過話一出口,又覺得說的有些太露骨,遂又紅了紅臉,垂著腦袋不說話了。
墨塵怔了怔,旋即卻是開心的笑出聲兒來。
看著笑的如此的他,龍念嬌也忘了緊張,忘了適才的尷尬,那樣爽朗好看卻又不失溫柔的笑,竟然讓她覺得再也沒有什麼能比得上了,從來只見過墨塵淡淡的笑意,卻甚少見到像此刻這樣的笑出聲,一時間,她竟看得有些痴了。
而人在失去心神的時候,最是容易做出糊塗事兒,她也不例外,竟然糊里糊塗的就做了讓她很是後悔了一陣子的事兒。
腦子像是不轉了似的,而心裡就只有一股衝動,這股衝動衝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