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霹靂,許承鈺覺得自己忽然被撕成了兩半,然後又被人碾成了米分末,連痛都不會了……
她已經有愛人了?為什麼從來沒聽她說過?……為什麼要讓他有那樣的錯覺,以為她對自己其實是有感覺的,以為她會接受他?……難道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自以為是、自作多情嗎?
不用想,拍照的就是照片裡的男人。他分明嫌許承鈺打去的電話打擾到了他們,所以發來了這樣的照片以示主權和警告。
原來,她根本就不會來參加他的生日會!那一句“我會來”,不過是在敷衍他,甚至是在玩弄他。看他像傻子一樣圍著她轉,她很有成就感,是嗎!……
不要!費芷柔,告訴我,不是這樣的!
許承鈺猩紅著雙眼,不死心地再打去電話。可這次,那邊徹底關機了。
他們又要開始*了嗎?在那之後再把他當玩笑般嘲笑?……
費芷柔,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想起初次見她時那雙小鹿般溼漉漉的眼睛,想起那年新年會上她凝視自己的炙熱目光,想起他們一起靜靜走過的草地和操場,想起那些雖未多說但眼神交會過的短暫瞬間……
沒有過戀愛經歷的許承鈺此時是痛的,也是懵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不知道是以前做了美夢,還是今晚做了噩夢。
他想醒,卻不知該怎麼醒。雙眼通紅的他,拿著酒瓶,一個人在角落裡咕咚咕咚地灌起來。
主人不知緣故地在喝悶酒,這些邀請來的同學也沒了玩樂的興致,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只有一個人還留在這。費若萱。
“許學長,你別再喝了,我找人送你回去吧。”費若萱看著吧檯前,一杯又一杯喝著的許承鈺,著急又擔心。
“你別管我!走!”許承鈺毫不理會她的勸阻,又是一大杯入了喉。
“許學長!”他對自己的視若無睹,讓費若萱氣惱地跺起腳,“你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
說著,她要搶過許承鈺手裡的酒杯,卻被他更快地推了一把,踉蹌了一下,要不是及時抓住桌角險些摔一跤,卻也不小心把許承鈺放在吧檯上的手機弄掉在了地上。
“許學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費若萱趕緊把手機撿起來,按了按鍵,確定是否壞了。
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許承鈺倒不在意,看都沒看一眼,繼續喝酒。
費若萱隨意地滑動螢幕幾下,確定手機沒事,正準備把它放回去,指尖卻不小心點開了手機資訊,“費芷柔”的名字那麼刺眼地跳進了她的視線。
看了眼已經趴下的許承鈺,費若萱快速地點開了資訊,臉色迅速變化著……
十幾秒後,她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放回了許承鈺身邊。
“許學長,”比起剛才的焦躁,費若萱的聲音輕柔下來,坐在許承鈺旁邊慢慢地說,“我知道你還在等我姐姐來,是嗎?”
話音剛落,那個趴著的身影明顯僵了一下。
許承鈺從自己的臂彎裡緩緩抬起頭來。
她現在都躺在別人身邊了,他還需要等嗎?……
可是,他否認不了,他是在等她,等她來。哪裡不能買醉,他卻非要在這裡,是因為他還存有一絲希望,一絲傻傻的希望。
對,他不死心,沒辦法讓自己就這樣死心。至少,他要正式地表白一次,哪怕是被她拒絕,也希望是親耳聽到。這大概是唯一能讓他死心的辦法。
“對不起,許學長……”費若萱頓了頓,大眼睛裡泛著楚楚可憐的水澤,“我騙了你……你不要再等了,姐姐今晚不會來這的。”
“什麼!她為什麼不來!”已經迷離的眸子忽然又亮了,許承鈺像一隻痛苦的困獸般低吼著,大掌掐住費若萱的胳膊。也許她能告訴自己這一切的真相。
許承鈺一向溫文爾雅,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的費若萱被嚇到了,嘴唇發抖地說:“其實姐姐是去約會了,我怕你難過,所以沒有告訴你……我以為你等時間長了,自然就不等了。”
“約會?她和什麼人約會?她有男朋友了嗎?”他握著費若萱的大掌更加用力,讓她疼得不敢動彈。
“是翟家二少爺,翟鎬。你大概聽過這個名字。”費若萱眼底又添了一抹水霧,聲音更加顫抖了,“許學長,你能鬆開嗎?我,我好疼……”
可她的痛呼並沒有讓許承鈺鬆開手掌。他呆呆的,在想另一個問題。
翟家?翟鎬?……
身為外地人的許承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