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虛弱又飄渺。
蔣甦咬咬牙,“南歌,我已經耽誤了你兩年,不能再欺騙你一輩子了。對不起,南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可我寧可被你騙一輩子!蔣甦,讓我在你身邊,不管是兄妹,還是愛人,讓我待在你身邊!或者,等你真正愛的女人出現,我再離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我不要分手,不要和你分手!
心裡吶喊著,那麼多的話,可她什麼都沒說,只有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越來越冰冷的身體……
她不是會哀求的女人,不是會哭泣的女人,不是會祈求憐憫的女人。
她一向灑脫,一向淡然,而這些,她知道,正是蔣甦所欣賞的。既然分手是他要的,她何不灑脫成全,何不淡然接受,與其做一個祈求不到愛的哭喊女人,不如平靜離開,讓他記得尹南歌最美麗的樣子,記得尹南歌永遠不會做他的負累……
“好,我接受。”呼吸已經窒息了,她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抹淡淡的笑,對蔣甦伸出自己纖白的手,“做不了情侶,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對不對?”
頭一次,在面臨生死之外的頭一次,面對一個女人的灑脫和承受,蔣甦哽住了喉頭。是深深的內疚,是重重的心疼,也是濃濃的無可奈何……
“嗯,當然是朋友。”蔣甦重重地點頭,握住尹南歌的手。她一向微涼的手,此時更是冰涼的,這份寒意也刺進了他的骨頭,讓他的心臟劇烈地收縮著。
尹南歌唇角的笑雖然在顫抖,但揚得更高了。
“我就在這下車吧,不用送我了。”不等蔣甦說話,尹南歌已經回頭,極快地拉開車門,又極快地下了車。
蔣甦看著已經走在街邊的身影,手摸在車門把上,猶豫著,終於沒有下去。
這麼久了,他了解她。她此時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道歉,她想要的只是保持一份灑脫,讓他記得最好的她……
尹南歌低垂著頭,在人行道上靜靜地走。
而馬路邊上,一輛墨綠色的路虎一直慢慢地跟隨,一縷菸絲從裡面飄出來。
“你走吧,別再跟著了,我沒事。”走著走著,尹南歌停下,對坐在車裡的蔣甦說。雖然眼眶是紅的,但唇邊依舊浮著一抹笑。
蔣甦沒有說話,但依然緩慢行進的路虎已經是他的回答。
“蔣甦,你走!求你!”尹南歌忽然大喊,神情第一次近乎歇斯底里,不停地喊著,“你走!求你!走!”
蔣甦知道她的情緒瀕臨崩潰,知道她再也強忍不下去,知道她還是想要在他面前保持她的淡然……
咬牙,蔣甦捻熄菸頭,終於踩下了油門,路虎飛馳前行。
他給不了她幸福,給不了她快樂,至少要給她成全。
看著路虎遠去,尹南歌再也支撐不住地蹲了下去,懷抱著膝蓋,懷抱著自己,崩潰地失聲痛哭……
這是她的初戀,是她刻骨銘心的愛,怎能不痛,怎能不傷!
難怪人們總說,幸福就像煙火,稍縱即逝。愛情就像泡沫,一觸即破……
原來,自始至終,她抓在手裡的,不過是煙火,不過是泡沫,而不是自以為是的一生一世……
他騙了她,她不怨他。這場愛情是她要來的,他也在努力,那樣努力過,這份努力也讓她更加悲哀……
遠去的路虎裡,蔣甦一直在牢牢地看著後視鏡裡的身影。看到她在路邊蹲下,那麼無力地懷抱著自己……
“啪!”
蔣甦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英俊的臉頰上那麼清晰地印出自己的手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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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大哥,好巧啊!”
蔣甦回頭,一眼便在商場來來往往的人群裡看到了艾拉,即便她帶著帽子和口罩。
“艾拉公主。”蔣甦微笑點頭。他知道艾拉在Z市,所以能遇到不算奇怪。
“蔣大哥,”艾拉走到蔣甦面前,看到他憔悴的面色,帽簷下的眉頭蹙了蹙,“怎麼臉色不好?”
她又左右探了探,問道,“南歌姐姐呢?她沒有跟你一起嗎?我來Z市有一個星期了,還沒見過她呢。”
“她有事,沒跟我一起。”蔣甦淡淡地應著。
在尹南歌自己說出他們已經分手的事情之前,蔣甦會保持緘默。他已經傷了她的心,不能再讓她沒了尊嚴。無論尹南歌對別人說出什麼樣的分手理由,他都會承認,只要能減輕一點她心裡的痛苦。
“好失望啊,剛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