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的質問振振有詞，但沈大律師顯然不是省油的燈：“就因為是侄女才更要緊張，她要是在我這裡出個什麼事你要回去怎麼跟我大哥交代？”這種級別的質疑還難不倒他。

老大一本正經搬出沈家大少爺，秦尚也沒了轍，“行了，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對這種單純得跟白紙似的小姑娘沒興趣。”

饒是如此，沈淮越還不能完全放心，“先讓她試半天，看你的表現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借給你用。”

事情總算暫時告一段落，沈淮越被婁晉拉去一談就是一個小時，之後又整理好申請報告給律政處發過去進行交涉，一番忙碌下來，竟然已經過了四點，也就是說他心心念念惦記的小姑娘已經和某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單獨工作了兩個半小時。

可憐他連軸轉地忙了兩個多小時，連杯咖啡都沒空喝就直接殺到了秦尚的辦公室。

秦尚這邊也考慮到老大隨時都可能殺過來，所以很自覺地一直開著門。

於是就有了沈淮越殺到之後正好看到秦尚在電話裡應付他那些難纏的後宮團，一口一個寶貝、honey，雖然葉莞心的辦公位置在門口，但還是能清楚地聽到秦尚說的每一句話。

“去幫我泡一杯白咖啡。”無名火起的沈淮越當即就要將正埋頭將檔案分類的葉莞心趕了出去。

“可是秦律師說這份資料他馬上要用。”葉同學可是個做事有始有終的好孩子，而且在也不想在專注的時候突然打亂節奏。

“你看他的樣子像是要著急工作的？”一聽到這個沈淮越就氣不打一處來。

辦公室內的膩歪通話還在繼續，本來並沒有太關注秦律師在說什麼的葉莞心也終於被雷得沒了脾氣，“麻煩你提醒一下秦律師，以後講私人電話的時候最好還是把門關上。”

“試用到此為止，給他整完這個案子的資料之後你還是回我那裡，在沒有找到合適的替代者之前先讓Dana過來頂幾天。”但在沈淮越看來，讓秦尚處處小心顯然不如把莞心帶走來得乾脆省心。

“可是……我對這個因為家暴提出離婚訴訟的案子很有興趣，能不能讓我跟完這個案子再回去？”整理資料的同時，葉莞心也對案子的大概情況有了基本的瞭解，也因此對案子的當事人產生了無盡的同情。

莞心的菩薩心腸沈淮越是知道的，他也對這個案情有所耳聞，所以些原則還是得儘早給她提個醒，“我沒記錯的話秦尚代表的是男方，你同情的物件正好和他是對立關係。”

“什麼？你說秦律師要幫那個打老婆的禽獸男人？”葉莞心這邊的資料整理工作只進行了一半，不知道這個重點也很正常。

“從他和委託人簽署的協議來看，確實是這樣。”葉莞心的過激反應證明沈淮越的事先提醒確實非常有必要。

“那我現在你不做了，助紂為虐的事我可不幹。”葉莞心畢竟還不是真正的專業人士，關鍵時刻還是更偏重於道德準則。

雖然劇情的反轉有點快，但最終的結果卻比沈淮越想象中還要好，“行，這裡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安排Dana過來跟進。”

就這樣，可憐的Dana姐姐被boss無情地扔進了火坑。

另一邊，秦大律師終於結束了一通長達十分鐘的膩歪電話，一出來看到只有老大在，忙驚訝地問，“你家小侄女呢，不會這麼快就做完走人了吧？”

“在得知你的委託人是個打老婆的禽獸之後，她決定不再繼續幫你工作，稍後我會安排Dana過來跟進。”雖然是實話實說，卻不難聽出沈淮越此時的語氣帶了明顯的得意慶幸。

“不是吧，選擇工作還要看委託方是什麼樣的人？”這種狀況秦尚還是第一次見，難免詫異。

“她只是個剛參加完高考的小女孩，還沒有完全進入專業狀態，難免感情用事。考慮到你最近接的幾個案子都有點逆常規，她應該不會再來幫你做事。”聽了秦尚在電話裡的各種肉麻低俗之後，沈淮越本來還想罵他幾句，但現在莞心已經打了退堂鼓，他也沒必要再去費這個心，“對了，我剛收到訊息，這個家暴離婚案的檢察官已經定了……”

“是鍾琪？”瞧老大一臉幸災樂禍的樣，除了鍾琪，秦尚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可能。

“你好自為之，實在不行就勸你的委託人選擇庭外和解。如果真的走司法程式，他的損失會更多。”出於對事務所戰績的考慮，難掩幸災樂禍的沈淮越還是善意地給了些建議。

一個頭兩個大的秦尚又開始抓狂大叫，已經帶著自家小羊脫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