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沒血緣關係,二沒有相差二十歲的年紀,有什麼關係?”悅菲果然是男孩子性格,即便面對感情上的事,也依然大方坦蕩,豪氣十足。
“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你們也別太跟她計較,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快確認她對你們是否有印象,如果沒有的話,你們要怎麼應對。”在向大哥大嫂坦白之後,沈淮越已經把和莞心偷偷談‘地下情’的這一頁翻了過去,他當然也不希望在隱瞞物件中相對不那麼重要的的閨蜜好友們頻翻舊賬。
“沈律師說的對,趁現在還沒進去跟莞心見面,咱們確實得好好想想這事。”三人之中好像只有敏萱一直記得此行的目的,最關心的始終是莞心的身體和精神狀況。
聽敏萱這麼一說,悅菲也意識到自己有點模糊了重點,便趕緊順著她的話問道:“昨晚沈伯母他們應該有過來看她吧,在得知莞心已經對他們毫無印象之後,他們是什麼反應?”之前已經有了明確參照,這個問題應該不難解決。
“做完手術醒來突然忘記那麼多事,莞心當然也很糾結苦惱。但醫生的建議是以她現在的身體和精神狀況,並不適合過度用腦,也不要硬逼著她拼命回憶以找回缺失的記憶。出於保護她的考慮,我大哥大嫂完全聽從了醫生的建議,在和莞心見面之後沒有跟她說半句和過去有關的事,我希望你們也能做到。她能記得你們最好,如果實在不幸缺失了這一部分記憶,你們也不要太失望傷心,如果真的合得來,就當重新認識了幾個新朋友。”雖然知道這三個好朋友能給莞心帶來的壓力有限,但沈淮越還是希望她們能多給莞心一些時間和空間,不要一見面就激動地問她‘為什麼連我們都不記得’。
“既然沈伯母他們一家都能做到,我們當然也不會強逼著她一定要想起我們是誰。”失望傷心肯定還是會有一點,但敏萱三人的態度和沈家人一樣,在莞心的身心健康面前,其他事都不重要。
沈淮越對三個小姑娘的善解人意表示很滿意,估摸著病房內某人應該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便開口招呼道:“你們先在會客室坐著等一會兒,我進去看看她是不是已經清醒得可以從容面對你們。”
等到沈淮越重新回到病房時,葉莞心已經是完全清醒的狀態。至於能不能從容地面對三個好朋友,還需要進一步確認。
“你剛才說外面來的幾位是我的同學,可是你並沒有離開病房,她們的身份你是怎麼做的確認?”徹底清醒之後葉莞心首先關心的並不是來者何人,而是他們出現之後有沒有看到不該看到是尷尬狀況。
沈淮越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用手指了指門上的探視窗。
“啊,你是說她們很有可能已經透過探視窗看到了我們倆睡在一張病床上?”難怪醒明白之後表情還是如此糾結,原來是在為昨晚莫名其妙和某人同床共枕的事鬧心。
沈律師顯然對這點小事並不在意,直接坦然承認道:“不是很有可能,而且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她們已經看到。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還不記得高中三年和你最要好的三個好朋友。”
“為什麼這不是重點?明明昨晚睡著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早上醒來竟然直接睡在你懷裡,而且還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看到,這件事很嚴重的好吧!”飽飽地睡了一覺之後,葉莞心顯然已經不記得昨晚做了一個怎樣的怪夢,又在夢裡說了些什麼,自然也無從得知他突然在病床上躺下陪她一起睡是怎麼回事。
“首先,你那幾個同學並不是外人,可以完全信得過;其次,你現在還是病人,在保護和照顧你的時候做些非常規的事不需要太過計較;最後,昨晚我會突然決定躺在病床上陪你一起睡是因為你在夢裡一直喊冷,實在沒有辦法我才想出這麼個辦法。”自從做完手術之後,葉同學愛鑽牛角尖的彆扭性子似乎有‘變本加厲’之勢,為了讓她乖乖安心,沈律師也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專注力,不僅要說得夠詳細,而且條理上也是格外注意。
“我昨晚做夢一直寒冷?”這事葉莞心真的完全沒印象,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昨晚還做過夢。
“早知道你會賴賬,就該把你當時稀裡糊塗說的夢話都錄下來。”關鍵時刻,沈律師的職業習慣又開不自覺地冒頭,任何時候都不會忘了證據二字。
“我沒有說要賴賬啊,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昨晚明明睡得挺安心,好像也沒怎麼做夢,怎麼會稀裡糊塗地說出一大堆夢話。”
“你昨晚確實睡得挺安穩,睡著之後基本上都沒怎麼翻身。不過,這一個安穩好覺還是得從我在你身邊躺下之後開始算起。”某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