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一定有時間的,回頭我再跟她聯絡看看。”現在葉莞心對唐凌的記憶還是隻停留在她好像正在和哥哥交往這件事情上,似乎也不太想麻煩人家。
但其實,沈律師才是唐凌真正的boss,只要他一句話,就算再忙,唐凌也會為莞心抽出時間。更何況,她現在除了盯著某人不要為了炒人氣亂傳緋聞之外,好像也沒其他正經事可做,要請動她應該不是難事。
事實上,現在唐凌已經被沈淮越委以了重任。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蒐集到最詳盡可靠的證據,還是得靠她透過非正常手段獲得。因為有莞心提供的新方向,調查也很快有了進展。
雖然暫時還找不到確切的證據證明手術當天確實有在手術時工作的醫護人員做出了不當行為,但現在已經可以肯定當天參與手術的醫護人員中確實有一位在手術前期和一位正在等待腎臟移植的病人家屬有不正常的親密接觸。
而且很湊巧的是,這位病人也正好和本案委託方的家屬一樣,屬於稀缺血型。如果能繼續追查到更切實有利的證據,這個案子的勝負將不再有懸念,可能最終還會從簡單的醫療糾紛上升到蓄意謀殺的程度。這樣一來,這個案子也會隨之變得更加複雜。
沈淮越這邊正在轉移調查方向的事很快就傳到了方子瑜耳朵裡,因為要完全掌握和此次醫療糾紛有關的所有資訊,她也透過其他方式從被調查的醫護人員口中得到了整件事的全部經過。這也意味著,一旦沈淮越那邊找到這位醫護人員和等待做腎臟移植手術的病人家屬之間進行非法交易的證據,這個案子她代表的醫院一方將必輸無疑。
這一站不僅是她回國之後接的第一個大案子,而且之前她和醫院方面簽訂的委託協議上清楚地寫了案子的勝負將直接決定她能不能拿到高額的律師費。這一戰她不僅不想輸,更加輸不起。
因為掌握了更有利的新證據,沈淮越很快就代表委託人向醫院方以及當事的醫護人員提出了刑事訴訟的申請。所有提交的資料一旦交到法院稽核透過,很快就會正式立案開庭。
而這一切顯然都是方子瑜和她代表的醫院一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如果只是單純的醫療糾紛,因為某個醫護人員工作上的失誤導致意外發生,最多也就是給出賠償、醫院名譽受損;如果真相無一遺漏的完全曝光,醫院除了會有經濟損失和名譽損失外,可能還會負一定的刑事連帶責任,而這樣的不利影響對一間正處於確定地位和聲望的新醫院來說無疑是致命打擊。
為了避免這最壞可能的發生,院方領導已經下達了不惜一切代價的指示,也將給方子瑜的律師費又提高的一倍,要求她儘可能在沒有立案開庭之前扭轉局面。
要想在立案開庭之前扭轉局面,方子瑜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只有去找沈淮越。現在,所有的‘生殺大權’都掌握在他手中,她也只能向他求助。
當然,說的好聽一點是求助,說得不好聽其實就是想跟他做交易。
“其實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的委託人為什麼一定要鬧到對簿公堂才開心,醫院願意做出賠償,你的委託人有任何要求我們都可以坐下來談,怎麼誠懇道歉都行,你就不能說服你的委託人高抬貴手、放醫院一馬?”在做交易之前,方大律師還是先禮後兵地做了些明知道毫無用處的鋪墊。
“委託人的家屬在手術室裡命懸一線等待救治的時候醫院的醫護人員可沒高抬貴手,現在好好的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醫院怎麼好意思要求死者家屬高抬貴手?”沈淮越一早就預感到方子瑜突然來找她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是帶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決心而來,面對這一段毫無意義的開場鋪墊,他也是毫不客氣地做了近乎冷酷的回應。
“如果你已經找人做了詳細調查,應該也知道這只是某一名醫護人員的個人行為,醫院只是不想受到牽連,我並不覺得他們的要求很過分。”
“如果醫院方真不想受到牽連,就應該在意外發生後第一時間徹查手術經過和一切可能的動機,而不是應該等到原告方開始找證據提起刑事訴訟之後才開始著急。而且,根據我手上掌握的資料,這一次的人為失誤並不是偶然現象,我甚至有理由懷疑院方高層對此類時間完全是默許的狀態。”沈淮越之所以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委託人這邊,除了想幫意外枉死的人討回公道之外,也是因為覺得自己既然做了律師這個職業,就有責任揭露一切違法行為,所以才會推掉其他案子特地過來處理這件事。
“看來你這邊應該是不會讓步。”說完這句話之後,也就意味著方律師的無謂鋪墊已經到此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