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根據急診醫生剛才的初步判斷,可能性應該不會很大。”謹慎起見,護士姐姐還是留了那麼一點可能。
但就是因為這一點可能,很快就讓葉同學又懸起了一顆心,情緒也跟著變得消極低落:“如果我一直陪著他,說不定就不會出這個意外。”
“這可不好說,根據警察的介紹,好像還不是意外,應該是有人早就埋伏好特意衝著他去。你現在也不要胡思亂想給自己壓力,一切還是等他做完檢查之後再說,好不好?”想來這位護士姐姐應該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處理起來也是遊刃有餘。
護士姐姐都已經這麼說了,不好也得好啊,“那我還是先去交錢辦住院手續吧。”
交錢的時候工作人員首先會問病房選擇的問題,葉同學幾乎是未作任何考慮便脫口而出:“住最好的,就是一人一間的那種。”
工作人員看她是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本來對她的經濟能力還有所質疑,但見她掏出一張black—card之後還是趕緊將質疑吞進了肚子裡。
等到葉同學幫沈律師申請到最貴的單間病房回來,做完CT的某人正好被推回到了暫留區。
雖然只有一個人晚上沒見,倆人此刻的情緒卻都有點過分激動。葉同學再一次沒能控制好淚意,眼淚瞬間就決了堤,而在推床上躺著的那個人也是情不自禁地熱了眼眶。雖然眼眶有些發熱,但為了能舒緩一下葉同學的心情,沈律師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開起了玩笑:“我又沒死,你哭什麼?”
“就是因為你沒死,還要繼續禍害我才要哭呢。”葉同學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雖然眼淚還是沒止住,卻叛逆地順著他的話做了大膽的回擊。
倆人一見面就‘劍拔弩張’地吵了,氣氛甚是詭異。一直跟在葉莞心身邊的護士姐姐終於看不下去,當下就不厚道地笑出了聲,“真是沒想到,原來你們倆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嘖嘖,護士姐姐這話說得可真違心,明明早就猜到,只是沒有得到證實罷了。
眼看著就要成為被圍觀的物件,葉莞心趕緊轉移了話題:“那什麼,檢查結果怎麼樣,有沒有發現血塊什麼的?”
“這小姑娘懂得倒是挺多。”護士姐姐一邊笑著回應,一邊接過檢查報告瞄了一眼,“CT檢查結果一切正常,不過因為頭部受到撞擊後有輕微腦震盪,可能造成暫時的暈眩症狀,醫生的建議是最好留院觀察兩天,在二十四小時後再做一次掃描。”
聽說是輕微的腦震盪,葉同學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請問現在能帶他去住院部了麼,我已經辦好了住院手續。”
“你幫我辦的?”因為在沈家被嬌養了五年,莞心的生活自理能力和其他同齡人相比其實並不算太好,沈淮越完全有理由質疑她辦不好這件事。
“誰讓你在A市只有我這一個家屬在。”雖然心裡還是有點小膈應,但在已經被‘砸’成了腦震盪的某人面前,葉同學還是隻有認命地接受現實。
沈淮越本來還有心逗她兩句,但在聽了這一句‘家屬’之後,一顆激動的男兒心卻瞬間被她給的溫柔暖流漲得滿滿的。昨天一下子發生那麼多事,她心裡一定會有許多糾結和不確定,但只要她還承認他們的關係、對他還是一樣的緊張在乎,一切的意外都只是催化感情的小插曲。
沈律師走到哪兒都是超強發光體,即便身處醫院這樣的特殊環境,也很快吸引了醫生護士們熱情關注,好在葉莞心特地給他選了相對安靜的單人病房,不然估計連病人和病人家屬都要湊上來。
好在之後有警察過來例行詢問筆錄,才讓這小小的騷動暫時平息。
因為襲擊者帶著明確的目標而來,這個案子也算不上太複雜,幾乎可以確定幕後推手可能和醫療糾紛案的被告方有關。有了這個方向,警方很快就啟動了調查程式。
而沈淮越這邊也需要儘快找A市的律師朋友接手這個案子,一來是因為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二來也是希望能儘快提交資料,以免夜長夢多、對證人不利。
在旁邊看著他打了好幾通工作電話之後,葉莞心也意識到了眼下的重中之重:“唐凌的電話關了機,要不要我回酒店把她叫來?”
“倒不用親自去叫這麼麻煩,給酒店工作人員打電話,讓他們幫忙打酒店內部電話聯絡。”沈淮越現在是一秒鐘也不希望莞心離開自己的視線,自然不會讓她去跑這個完全沒必要的腿。
得了吩咐之後,葉莞心趕緊屁顛屁顛地跑去辦,一直等到唐凌那邊有了回信才又回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