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服穿了又穿,想盡辦法穿不壞,用障眼法坑蒙拐騙(天衍真人:貧道沒有!),抓妖賣錢,買丹藥跟功法,最後練出一身逃命的好功夫。
是師兄讓他免於這種艱難生活,還為了他的安全在豫州買房子,現在又冒著風險去跟那些魔修周旋!陳禾當然感到愧疚,能幫助師兄的唯一辦法,就是趕緊提升實力,而不是蹲在這裡耍這道士玩!
“敲暈,蒙上眼睛帶走!”
陳禾輕鬆的一揮手,立刻有傀儡邁步走來。
天衍真人大驚:“魔頭,你要做什麼?”
“綁架!”
“……”
陳禾拍拍身上的塵土,對著驚呆的道士說,“我知道你一窮二白,所以要求也不多,只要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那個所謂的一見仇深是怎麼回事——”
“就放貧道走?”
“就關你個十年八載的,或者讓人抹掉你這段記憶。”陳禾摸著下巴,點頭說,“如果道長不說,解決麻煩最好的辦法其實是這樣。”
陳禾笑嘻嘻的用右手在脖子一劃。
然後陳禾滿意的看到對方嚇住了,兩眼發直。
——不,天衍真人是被你的笑容驚呆了。
“考慮得怎麼樣?”
“貧道覺得今天沒睡醒…不不,貧道感覺自己天賦異稟,金丹期未到就遇到了如此兇險的心魔作祟!”道人擰眉靜心,開始默運功法。
太荒謬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離焰尊者就算重生一遍,也不該會笑!整個修真界都沒見過這位魔道魁首的笑容!那種試圖為魔尊取樂,努力獲寵的魔修們都變成灰了好嗎!
陳禾表情一僵,悻悻站起來。
傀儡立刻敲暈了這可憐道士。
“回去,讓長眉老道看看…”陳禾漫不經心的說。
如果真有一見深仇這回事,河洛派長老還能看不出?
正待一行人準備撤退時,城門前忽然來了一支隊伍,騎馬抬轎的,扛著箱子的,浩浩蕩蕩有數百人之多。尤其陳禾一眼看出領先騎馬之人,身穿鎧甲,面相英武,正是來豫州時,釋灃告訴他的魔修。
陳禾果斷的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
那魔修能力普通,奈何人家手下多,眼睛多。陳禾一點也不想暴露身份,更不願意引起對方的警覺,他還要在豫州城長住呢。
城門邊不多的百姓都被阻隔到了路邊。
這風雪天,人人穿得厚實,低頭別人就看不見臉。
這隊人馬從城內行出,似乎也不想搭理平民,直接來到城門口。豫州郡尉秦蒙翻身下馬,緊跟著那頂官轎也在城門前停下,轎伕微微傾斜轎身,恭敬的撩開簾子,走出來一個穿著深藍色曲領大袖常服,腳蹬官靴的中年人。
秦蒙朝那人拱拱手。
距離雖遠,陳禾還是清楚的看到那個中年人的面容有些眼熟。
“此去雲州,千里路遙,也不知何日得見!”郡尉秦蒙感嘆著,從旁人那裡取了一杯酒水,做送別狀。
中年人搖搖手,他腰間繫著白色腰帶,沒有玉墜,衣上連個繡紋也不見,很明顯家中有人故去,還在戴孝。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
中年人話很少,神態從容,語氣堅定。只說丁憂,因交接上奏朝廷,等候接任者前來,又交接公務已拖了三月之久,必須要啟程回家了。
陳禾站在暗處,忽聽身前不遠處,有幾個讀書人模樣的路人正在嘀咕:
“陳郡守家在雲州?”
“看來不錯,南疆雲州郡,山清水美,鍾靈毓秀之地,苗女更是多情,只是民風兇悍。”一人搖頭晃腦的說,惹來同伴嗤笑。
“這風大雪急的,又是正月初一,怎麼就趕著出城了?”
“趕?我可看不出,真要趕著回鄉,還坐什麼轎子,直接趕馬車了唄!”
“嘖,陳郡守哪能像你我這樣隨便!再說這七七都過了,奔喪也用不著了。雲州又那麼遠,估計是要換水路前行的…”
陳禾盯著那中年人的形貌,身體慢慢僵硬起來。
他悄悄走出來,佯裝一個遠遠看熱鬧的人,好似不在意的加入討論:“家在雲州,到豫州來做官,甚是不易。這麼遠的路,家中老人急病,快馬急報而來,只怕也趕不回去見最後一面。”
“看小兄弟模樣,也是個讀書人,怎麼連這事都沒聽說?”一群碎嘴的書生,看看陳禾後,壓低聲音說,“什麼最後一面,就是神仙駕雲也來不及!陳郡守一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