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半月?讓他每天看著這位根本不優雅的姑娘如此優雅的飲茶……行路……說話,以及……嫣然一笑?
公孫策出汗了,求救似地看展昭。
展昭苦笑,想了想叫她:“端木,借一步說話。”
“有什麼話是公孫先生不能聽的?”
“我不想聽,”公孫策趕緊配合展昭,“端木姑娘,也許展護衛是有要事,你快去。”
端木翠不情願地哦一聲,跟著展昭出門,展昭反手把門掩上,將她拉得離屋子遠些:“你還是快把這件什麼魂魄衫子脫下來吧。”
“好端端的,幹嘛要脫啊。”端木翠漫不經心地拿手指繞髮梢,繞的展昭牙癢癢,“我多穿幾天,又不是經常能穿到的。”
“聽公孫先生說,這魂魄衫子是姚美人僅存的魂魄幻化,終究……不是普通衫子,穿著,怕是不好。”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端木翠得意,“姚美人的魂魄是被人打散了的,雖說被我聚合成形,依然脆弱的很,不能行路不能害人,是我用符咒幫她幻化成衫子的,跟普通的衫子根本沒什麼兩樣。”
“怎麼沒有兩樣?”展昭嘆氣,“她是能聽見的吧?”
“聽見又怎麼樣?”
“她也能說話?”
“不能,只是我在姚家時,借了她的聲音——只是聲音罷了,說話的依然是我。”
展昭“哦”了一聲,調子拖得老長:“這可麻煩了……”
“怎麼麻煩?”端木翠奇怪。
展昭唇角笑意若隱若現:“我有些話,想私下跟你說,讓別人聽去了,終究不好……”
“什麼話?”
剛問出聲她便明白了,面上一紅,嘟嚷道:“那你過幾天說就是了……”
說著扭身就往屋裡走,展昭眸中閃過一絲促狹笑意,虛攔她去路,迅速低首輕聲道:“端木,若此時抱你,抱的是誰?”
說著,也不待端木翠回答,伸手就去攬她腰身。
下一刻,端木翠尖叫:“不穿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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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策正在房中等的無聊,忽的聽到屋外尖叫,嚇的一個激靈。
再然後,走進來的終於是原生態的端木姑娘了,公孫策一陣欣慰,向跟在後面的展昭露出讚許的神色:還是展護衛有辦法啊!
展昭不置可否,端木翠手中虛託一件衫子,飄渺隱現直如雲氣,她徑自走到桌邊的那盆芍藥前,默唸法咒,須臾,那雲氣轉了形狀,復作人形,赫然便是姚蔓碧。
端木翠舒了口氣道:“這一夜你也累的很了,一時三刻間便日出了,你回到芍藥中好生養著吧。”
姚蔓碧不語,驀地咬住嘴唇,重重跪下去,叩頭不止:“端木姑娘開恩,你如此做法,青兒是必死無疑的啊。”
端木翠也不看她,慢悠悠道:“她怎麼會死?她設毒計陷害展昭,不拿別人的命當命,只是為了自己活命——這麼怕死,怎麼著都不會尋死的,你儘可放心。”
公孫策先還聽的糊塗,此際明白過來:“端木姑娘,你回來的這麼晚,你又幹什麼去了?”
端木翠不答,卻又向姚蔓碧笑嘻嘻道:“你放心吧,你妹子若死了,我保準給她多燒紙錢,比她準備給展昭燒的還要多上許多,燒它個七七四十九日,不算虧待她吧。”
正說著,衣袖忽被人扯了一下,轉頭看時,展昭衝她搖了搖頭,端木翠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就聽展昭溫言道:“姚妃娘娘,聽你方才所言,似乎還有別情,可否對展某明言?”
他愈是和顏悅色,姚蔓碧便愈是羞愧難當,但事涉自家妹子,總不能甩了手不管,猶豫再三,終究是將後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前番端木翠拿話穩住了姚家之後,假作離去,許久重又折返,向姚知正言說展昭這頭事已平了,至於劉向紈,據說是身有熱孝,三年不能娶——所以風光迎娶斷不可能,姚家可備一頂小轎,將姚蔓青送過去。
姚知正羞憤之下,自是不允,端木翠便給他條分理析:現下青兒已有了身孕,始終是瞞不住,屆時姚家的名聲便全毀了,不如趁早作成了這門親云云,她嘴皮子的功夫著實厲害,三繞兩繞,繞的姚知正頭昏腦脹,不及多想,招來管家,吩咐了明日送嫁事宜。
不過姚知正的腦子終究也不是漿糊,不多時又反應過來,越想越是不對:一個宮中的娘娘,大半夜的,身邊一個隨從都沒,給姚家和劉家做這個中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