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展昭你怎麼了,怎麼會吐血?是不是跟人動手了?”
展昭低下頭,他還是看不清她的樣子,眼中一片溫熱模糊,聲音輕的像是要飄起來:“撲空了四次?”
“是啊,”端木翠擔心地看著他,抬手拿衣角去幫他拭唇角的血跡,“你受傷了麼?要不要緊?”
展昭搖頭:“怎麼會撲空?”
說話間,他慢慢地伸手擁住她。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端木翠怔愣了一下,唇角泛起微笑來,她掰手指數給他看:“去開封府找你,你不在,一次;到這裡來找你,你不在,兩次;去城門找你,你不在,三次;後來李小姐回來,你又沒回,四次。”
她強調:“整整四次。”
說著,她比劃著“四”的手勢,晃來晃去。
展昭微笑,低下頭去吻她鬢角:“所以,就躲到門後去嚇唬我?”
“是啊,”她忽然想起什麼,伸手把垂下的幾縷發綰到耳後,讓他看額頭,“自己看。”
“怎麼了?”
“你剛剛推門進來,砰一聲,就撞到了。”
“那你都不吭聲?”
“忍著呀,若是忍不住,豈不是嚇不到你了?”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帶著小小的得意。
“疼不疼?”
端木翠晃晃腦袋:“怕是要撞傻了。”
展昭也笑:“那不要緊,本來就是個傻姑娘。”
“我哪裡傻?”端木翠白他。
“哪裡都傻,”展昭唇角的笑意愈來愈深,“不但傻,而且小氣的很,從來不肯吃半點虧,從來不饒人……”
“那不要抱我了,”端木翠沒好氣,“去抱又聰明又大方的姑娘。”
她伸手去掰他的手,展昭的雙臂箍的牢牢,她怎麼掰都掰不動。
展昭沒有看她,只是埋首在她髮間,似是喃喃自語:“我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姑娘?”
端木翠氣結:“難道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一下似是問到了重心,展昭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眉頭皺的緊緊:“好處?”
思索了好一會兒,他給她肯定的答覆:“沒有。”
端木翠差點氣暈過去。
“怎麼會沒有?我不是經常行俠仗義麼?”端木翠提醒他,“還有,我也收妖的,我心地也很好啊……我武功也好……以前打仗的時候,我腦子也好使啊……還有,我長的也好看啊……”
展昭笑出聲來:“前頭都是假的,最想說的是自己長的好看吧?”
“哪有……”端木翠裝的似模似樣,“前頭的才是重要的,至於長相嘛,我都不在意的……”
等了半天,沒見展昭回答,端木翠好奇的抬起頭來。
展昭的目光溫柔的很,只是靜靜看她。
端木翠臉一紅,咬著嘴唇,腦袋一歪:“看呆了?有這麼好看?”
“是端木回來了。”
“嗯?”端木翠聽不懂,“什麼?”
展昭沒有再答她了,他的雙目緩緩闔起,身子軟軟沉了下去,端木翠慌張地摟住他,只聽見他夢囈般的低語:“是端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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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李蕭寒一大家子都被折騰起來了,再接著,城中回春堂年近七十的老大夫杜汝言挎著藥箱,在家僕的攙扶下也顛巴顛巴到了。
杜汝言伸出兩個手指頭,虛虛號著展昭的脈,端木翠雙手托腮半跪在床邊,一會兒看看杜汝言,一會兒看看展昭,緊張到不行。
俄頃,杜汝言慢吞吞地收回手,迎著端木翠忐忑的目光,無比淡定但是口齒異常不清楚加漏風地吐出幾個字來:“沒……什麼事……啊……”
端木翠急了:“沒什麼事還會吐血?”
杜汝言眼皮都不抬,顫巍巍扶著家僕的手站起:“他這身子骨,吐血還好點。”
“這話怎麼說?”端木翠恨死了杜汝言這麼一副拿腔拿調的模樣,華佗夠牛吧,華佗也沒你這麼拽啊。
“這年輕人,心裡頭憋著一股子鬱結之氣,老朽也看不出有多久了,不過長久這樣鬱結著,對身子定有損傷。這次也不知是被什麼一激,反而發將出來,所以老朽才說,吐血反倒好點。”
端木翠吁了口氣,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那,杜大夫,要麼你寫個方子?”李蕭寒在旁添了一句。
“也用不著什麼方子……”杜汝言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