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帶笑:笑也有苦的。
以上只是為了婉轉而淺顯地道出一個道理:眼睛看到的,往往只是表象……
【離題插入二】用更加貼近現代生活的事例幫助大家體會端木翠的感受
——套句大白話來說,家裡燒煤氣的,能離得了煤氣罐麼?沒了煤氣罐那火還鬧騰地起來麼?所以端木姑娘很不幸的充當了煤氣罐的角色——幹瞪著眼在一邊站著,源源不斷地將自己的煤氣……呃不,是法力輸將出去。家裡用煤氣管道代替煤氣罐的,你們也可以把端木姑娘等同於煤氣管道,只是個人以為,端木姑娘杵在一旁目光呆滯的形象,跟煤氣罐更貼近一些,畢竟煤氣罐是立著的,煤氣管道是趴著的……
咳咳,歪文了,言歸正傳。
這一燒,便燒到了日落西山。
眼見得最後一絲黑色疫氣在火舌吞吐間漸漸隱去,端木翠長吁一口氣,止住三昧真火決。
俯身看時,坑底焦黑一片,鼻端焦氣不絕,好在惡臭之氣已然無存。
心下一寬,袍袖輕舉,早間挖在一旁的黃土如雨般自行覆向坑底,不多時便將土坑填滿,再伸手微微作下壓狀,黃土已然夯實,與周遭嚴絲合縫,再好目力,也瞧不出此地曾經開掘過。
“剩下的,便交給李掌櫃的他們去收拾,”端木翠喃喃,“做了一天的燒火丫頭,我足夠意思。”
轉身邁步,腿上一麻,險些摔倒,幸好及時扶住身邊一口甕缸。
端木翠俯身去揉站得僵直的小腿,忍不住又小聲嘀咕:“怪道塗山氏女日夜盼夫站成了望夫石,我站上這半天,也跟石頭差不多了……人家是望夫,我這般折騰也不知為的誰。”
末了一聲長嘆:罷了,誰叫你是神仙,認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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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推開門扇,東倒西歪出來,適才在裡頭待久了,習慣了疫氣味道,乍聞到外間氣味,反有些不適,嗓子一癢,又咳嗽起來,加上倦極,腦子昏昏沉沉,上下眼皮直打架,忽地有人從旁扶住,輕輕幫她拍背。
鼻端聞到淡淡的草藥氣息,知道來的是展昭,索性把臉埋在展昭臂間,含含糊糊道:“展昭,我乏的很,我要回去……睡覺。”
“也好,我先送你回去歇著,晚間再帶衣服給你。”
“衣服,什麼衣服?”端木翠不解地抬頭。
“早間你提過的,自己反忘了?”展昭眼中笑意愈深,“現下你身上又是土又是水,不買也不行了。”
“這樣啊,”端木翠恍然,想了想嘆口氣,強打精神,“那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你買的一定不好看。”
“誰說的?”沒來由被鄙視了一把,展昭哭笑不得。
“看你自己穿衣就曉得啦,”說話間,還很是不屑地拈起展昭衣角搖搖晃晃,“不是藍的就是紅的,想來你也知道自己不會挑衣,穿來穿去都是這幾件……”
展昭忽得便起了頑鬧的心性,故意慢吞吞道:“小時候,我娘跟我說,我穿什麼都好看。”
展昭畢竟是展昭,雖說偶爾的促狹心起,但終究不是這樣的性子,話一出口,面上便覺發熱,
再一想,又覺好笑。
端木翠沒笑,非但沒笑,看上去還很嚴肅。
非但很嚴肅,目中還飽含著同情之色。
“小時候,我娘也跟我說,對於某些特殊的孩子,一定要多誇誇他們,長的再難看也要說的好看,”說到“再難看”的時候,狠狠加重了一下語氣,“那時候,我就常誇別人說,你真好看,穿什麼都好看……展昭,你娘用心良苦,你要好好孝敬她老人家。”語畢,重重拍了拍展昭的肩,以示展昭肩上的擔子沉重。
以前,展昭覺得下雨天洗衣服下雪天曬太陽是很浪費生命的事,現在,他有了新一層的認識。
最浪費生命的事,莫過於去跟端木翠抬槓。
跟她較真什麼呢,反正怎麼說也說不過她,說輕了她聽不進去,說重了她要惱,說得再重些她就遁地跑,找都沒處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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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前幾日入城時的模糊印象,再加上一路打聽,果然尋到了一家尚在開門迎客的衣坊。
坊內沒有掌燈,想來這時節誰都沒有當真做生意的心思。饒是如此,見有客上門,幫工還是趕緊上前招呼,一邊廂點起燈燭,一邊廂請客人稍等,言說馬上就從後頭將成衣拿上來——卻原來為著時下生意清淡,連原本掛在四壁的樣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