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面頓時一面倒的指向安西軍的這些個千夫長和百夫長們,辱罵聲、指責聲、嘲諷聲直接向安西軍將士們鋪天蓋地而來,甚至有人衝他們丟起了爛菜葉子!
而這些個安西軍們,就這樣靜靜的立在原地,低垂著頭,任由周圍的謾罵聲打在每一個人心頭,連抬起頭的勇氣,此刻都已經消失殆盡了!
車廣福吃驚的看著這一幕,任由鄭大義將他護在身後,在周圍無盡的嘲諷、責罵聲中,擰著眉頭,垂目而立,鋼刀在他發抖的手中‘咣噹’落地,周圍將士們無聲的承受,讓他心頭如被大石頭壓住一般,堵的喘不上氣來!
“行了!”燕氏宗族的二家長收回落在燕敏楠身上那譏諷的眼神,轉頭對大家長燕廷尉開口說道:“如今這局面,是萬萬不能將敏楠嫁給個欺名盜世之徒的!”
八十多歲的燕廷尉嘆息的搖了搖頭,隨即深吸一口氣,用顫抖的聲音站起來道:“今日這婚事,就到這吧!我燕氏對不住大家了,讓諸位白跑一趟了--”
誰知燕廷尉的話音還未落,就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高喝道:“我嫁!”
隨著一聲高喝,那一身紅衣的女子拽下了臉上的蓋頭,清麗的臉龐帶著一種女子少有的威嚴氣勢,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到了場地中央。
“我嫁!”燕敏楠再次大聲說道,以一種悍立全場的氣勢,轉身對著周圍百姓說道:“安西軍素來面對倭寇,就知道一個字--逃!別說是對敵了,就連舉刀的勇氣都沒有,這是所有安西城人都知道、也都痛恨的事,為此我們安西城百姓,每次倭寇大舉進犯時,府尹都要挨家挨戶的收取一大筆錢,賄賂倭寇!結果換來的是什麼?是倭寇更肆無忌憚的燒殺掠奪、姦淫捋掠,除了這個城門緊閉的安西城,周圍哪裡還有安身立命的所在,上次倭寇進犯時就已經想著要攻打安西城了,苦於攻城器械不足,只能退去,可各位焉知這次漲潮,他們不會帶來攻城的器械?”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惶恐的神色頓時湧現在周圍竊竊私語的人臉上。
燕敏楠沉默了片刻,待惶恐的氣氛已經蔓延開來,隨即轉頭看向弓著身子,一臉頹廢的站在鄭大義身邊的車廣富道,語調激昂的道:“什麼是英雄,只要敢於舉刀抵禦倭寇,為保家鄉父老安危--捨生忘死,面對倭寇--絕不退縮,他就是--英雄!”
車廣富聞言愣愣的看著燕敏楠,緊擰著的眉頭閃過一絲懊悔,緩慢的躬身將鋼刀撿了起來,握住鋼刀的手緊了緊。
掃了眼周圍一張張微愣的臉龐,燕敏楠單手託向洛紫菲道:“所謂兵不厭詐,我大夏朝郡主以諸葛之智,以不死一人之計謀,斬殺倭寇二百餘人,這不是安西城之福嗎?有此軍中諸葛,我安西城掃平倭寇的日子還會遠嗎?”
洛紫菲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一個不高的臺階上,清冷的目光掃視全場,提著內力,聲音沉穩,卻將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傳遍在場的所有人的耳朵裡,聲音不怒而威:“你們在做什麼?安西軍現在日夜操練,抵禦倭寇,到如今敢於面對兩百倭寇而勇往直前、不畏生死,而你們卻往他們身上丟爛菜葉?!你們想幹什麼?想未見倭寇,就先打擊安西軍計程車氣嗎?還是--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安西城安危?”
“各位--,你們是想看到見了倭寇就跑的安西軍,還是勇於抵抗倭寇的安西軍!現在的安西軍--是個不計個人生死,為了保家衛國,維護安西城安危,哪怕明知是輸、是死,也勇往直前,揮刀抵禦倭寇的軍隊,這樣的軍隊--誰敢說他們不是英雄?!”
沉穩卻頗具氣勢的聲音,像是有一種無聲的迴音,在每一個人耳邊迴響著,讓那些個丟了菜葉的人縮下了身子,讓安西軍的將士們瞬間挺直了腰桿!
“屁英雄!”眼見氣氛全都反了,邵志強慌了神色,指著車廣富說道:“他昨個還收了我一千兩金子呢!”說完對著一臉慌亂的車廣富冷聲一笑,眼裡多了一絲洋洋得意!
洛紫菲快速的掃了一眼心虛和慌亂中的車廣富,想起他剛才揮刀時的猶豫,嘴角一抽,轉身對著邵志強和周圍的人道:“這錢是我讓車千夫長收的,和倭寇對戰的第一局也是我讓車千夫長‘故意’輸的,就是要引出那個包藏禍心,想借機打擊我安西軍士氣的--倭寇內奸!”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炸了鍋--
“內奸--,什麼內奸?”
“倭寇的內奸嗎?”“邵二公子是內奸嗎?”
在眾人無數的質疑聲中,燕敏楠隨即跨前一步,指著邵志強厲聲喝道:“難怪就憑你們幾個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