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只因這裡不僅有出自天下精工巧匠之手的玉石雕刻精品,也有來自各地未開鑿的璞玉,只要你有慧眼,可一夜暴富,也可一夜間傾家蕩產!
朱公和朱挺譽對視一眼,眼裡均是欣喜,靖王爺果然是權勢滔天,也算是沒傍錯大腿!
朱公抬眼看了看沉眉垂目的洛老爺子,心中狂笑,當初自己在靖王爺面前說玉器,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長孫確是有這方面的專長,另一方面就是,洛氏宗族一直對玉石這塊生意未有涉足,而這塊生意,偏偏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也不是靠點小聰明就能賺錢的,弄不好傾家蕩產就在一夕之間。
“隔行如隔山呀!”朱公笑著說道,掃了眼一言不發的洛老爺子意有所指的說道:“這玉器生意,可是成敗一夕間,不過還好,若只剩下二十兩銀子,賠--,也賠不到哪去!”
“爺爺--,話不能這麼說!這二十兩銀子,在這玉石街,怕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朱挺譽陰笑的諷刺道,人更是得意洋洋。
洛紫憲的臉色頓時更為難堪了起來,一貫的沉穩因臉上的愧色和憤恨而顯得有些扭曲,嘴裡不禁洩氣的道:“對玉石街和那玉石生意,我們都是未曾涉及的,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洛老爺子聞言一直閉目養神的雙眸抬了抬,隨即對洛紫憲道:“最大的羞辱無外乎臨陣脫逃!”
洛紫菲一直凝眉盯著朱公和朱挺譽的一臉興奮,知道他們對這一局的自信,轉頭拉著洛紫德看向洛紫憲:“堂哥--,從哪裡來的恥辱就應該從哪裡討回來,既然都是輸,我們何妨去拼一拼?”
洛紫憲看著洛紫菲眼裡的鬥志,暗自嘆了口氣,抵禦著心裡的無力感,抬腳走了出去。
數十個參賽者走出人群,或不安、或期待、或自信、或自卑,都等在大廳裡,只等著會長的一聲令下,直撲--玉石街!
首任會長一直冷冷的看著前任會長,視線在他抽出來的木牌和他的臉上游走,最後突然開口對參賽者道:“今日之賽,以酉時為界,各位參賽者務必於酉時內歸來!”但願延長這一個時辰,能讓這個不公平的賽事有所轉機!
首任會長此言一出,不料前任會長和現任會長都未反駁。
眾人皆是一愣,但對此次行商大會如此之多的變化,已經不再多餘的去質疑了,反而都抓緊時間走出了大廳,在主事帶領下,直奔玉石街!
洛紫憲一直低頭自顧的走著,對著玉石街林立的店鋪不聞不問,一身無力全無鬥志,頹廢的耷拉著頭,彷彿一切都已經與他無關了!
洛紫菲牽著小紫德的手跟著他身後,冷眼看著他這副頹廢的樣子,突然開口問道:“堂哥--,你的名字也是老爺子給起的嗎?”
自洛紫菲開口,洛紫憲便心存牴觸,料想她又是要勸慰自己,卻不想她竟是開口問了個如此無關緊要的問題,茫然中,不自覺的答道:“是--,是老爺子起的!”
“憲--,敏之,博聞多能日憲,好名字!”洛紫菲笑著讚歎道。
“爺爺真偏向”小紫德皺了皺好看的鼻子,接著道:“給堂哥起的名字就有深意,再看看我們哥幾個的--洛紫布、洛紫可、洛紫能,洛紫德--不(布)可能的(德),我要是再有個弟弟,爺爺一定會給起名叫洛紫事,不可能的事!”小紫德說完呲了呲牙,表情可愛至極。
洛紫憲撲哧一聲笑了,從沒想過這洛四府男兒的名字還有這麼有趣的解釋:“老爺子興許不是這個意思!”
洛紫菲淡淡的笑了笑,正色道:“在老爺子心裡,無論有多少個孩子,堂哥你長子嫡孫的位子是不可改變的,承洛氏一脈,堂哥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們所有人都可以輸,輸的爬不起來,可堂哥你--有站起來的責任,因為你--是洛氏宗族日後的領軍人,你如果不再站起來了,洛氏宗族就永遠倒下了!”
“我洛氏人才輩出,不一定非得是我!”洛紫憲喃喃的開口,眼神裡卻因為洛紫菲的話而多了份以往的光彩。
“堂哥指望誰?‘不可能的事’嗎?”洛紫菲輕笑著問道。
洛紫憲再次低聲笑了笑,再抬眼,眼神裡多了份堅定:“紫菲--,你真就沒那份心嗎?”老爺子從來就不是那種迂腐到只將機會給長子嫡孫的人!
洛紫菲搖了搖頭,對上洛紫憲詢問的視線,輕聲說道:“我是個懶人,不到萬不得已,不願承擔這份責任--,太重了,我受不了!”
洛紫憲垂了垂眸,再抬眼,深深的看了洛紫菲和洛紫德一眼,攤開手裡握著的二十兩銀子:“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