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防備,瞬間擊碎,那被壓抑的脆弱,在這一刻一股腦的湧了出來,讓洛紫菲只能更深的埋入段天宇的懷裡,雙手用力的環著他的腰,才能吸取他身上給予的溫暖。
壓抑著聲音裡的哽咽,洛紫菲悶悶的開口道:“段天宇,別讓我為今天這樣靠著你而後悔!”
用力的收緊雙臂,下巴摩擦著她的髮髻,因她話裡的含義,心中充滿欣喜,開始接受自己了嗎?輕聲說道:“以後,你可以隨時這樣靠著我!”
“我的地方,素來不許別人染指!”洛紫菲抬頭,眼神在段天宇胸前掃了一圈,後迎向段天宇的視線,讓他看見自己眼裡的堅定和決然。
段天宇嘴角勾起一道若有似無的笑意,自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吟:“是--,這是你的地方,只給你!”
再次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快速的撇開視線,努力瞼去眼裡的酸澀感。真是該死--,怎麼只是句‘有我在’、‘只給你’,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竟然會有種讓自己想哭的感覺,讓自己這縷來自異世的幽魂,飄浮在這個世界這些年,直到這一刻,感覺才有了一個停靠的臂彎,有了個為自己擋風遮雨的庇所。
勾起她的下巴,拒絕她對自己的躲避,低頭在她貝齒按壓的下唇上,印上一個屬於自己的淺淺印記,隨後將她再次用力吸入懷中:“皇上已經催促我赴邊關了!”
“讓你去帶兵打仗嗎?”這是洛紫菲一直想問的問題。
“不是,而是以打仗的名義,清除異己,重攏軍權!我本有意帶你去,可是--,”段天宇咬了咬牙,將下一句話說的很艱難,很不情願,卻還是說了:“此去路上也必定不會太平,不如你用‘如花郡主’的身份,回端親王府!”
“不!我也去!”洛紫菲直接打斷段天宇的話,語調不容拒絕的說道。
“我起初也想讓你去,走哪都想帶著你!可是剛才--”想起剛才那一幕,段天宇心裡又是一陣後怕,不敢想如果自己晚來一步,會怎樣?只她臥在馬車裡的一幕,就讓自己失控的溢血,到現在心都在揪痛。
“如果你不在,我剛才連能救我的人都沒有!所以我不該去嗎?”洛紫菲輕聲開口道。
“你總能知道,哪句話能一下子點到我的死穴!”段天宇無奈的點了點頭,本身也想讓她時刻呆在自己身邊,可是無論是遠赴邊關,還是留下來,都不是確保安全的事,尤其端親王府還有一隻窺視自己娘子的狼。
“你--,真就沒想過刺殺靖王爺?”洛紫菲疑惑的看向段天宇,不相信以段天宇的性子會和靖王爺如此相安無事的同住在靖王府。
深思片刻,段天宇開口道:“都以為靖王爺的功夫,只是富家子弟護身的皮毛功夫,其實--,他師從天山吳恩子,是我師傅的師兄,師傅去世前,曾反覆交代我,如果不能一擊致命,千萬不能在他身上冒險!何況--,皇上也不允許用江山社稷冒險,對於他,只能先消弱他的勢力,而後再找機會--一擊致命!”
“靖王爺手裡,究竟掌握了多少兵權?”
“京城裡的三支隊伍,除了禁衛軍,那兩支--,邊關三十萬大軍中,至少有二十萬,川州軍、安西軍地方軍隊至少有十萬,這--,還只是我們知道的!”
“什麼--?”洛紫菲驚呼,不可思議的看著段天宇:“寅奉皇帝看著也不是個昏君,怎麼能讓如此有野心的王爺掌握瞭如此之多的兵權?!”
“皇上也沒辦法,這些勢力都是在先皇在世時,就默許他設的,其實先皇,一直有意讓他繼承皇位,後來因為太后娘娘從中周旋,才讓寅奉皇帝繼承了皇位!”段天宇凝眉說道。
洛紫菲一刻不落的緊盯著段天宇此刻複雜的表情,許久--,突然說了一句:“寅奉皇帝好像對你不錯呀?!”
段天宇低聲一笑,看向洛紫菲的眼神裡有著一絲無奈的笑意:“以前對我說這話的人,--都死了!”再次挑眉看了看眯起眼睛的洛紫菲,接著道:“我在靖王府長到六歲,在此期間,除非有大的原因,否則,我基本都是住在皇宮,六歲那年,皇上查出我中了毒,便將我交給師傅,師傅帶我進了奕劍門,那時--,我學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不被殺和--如何殺人!”
看了看洛紫菲平靜中帶著心疼的視線,段天宇嘴角的笑意勾了勾,接著道:“十五歲那年,我回來承世子之位,卻不想迎接我的是上百個大夫--,”說到這,眼神暗了暗:“那上百個大夫輪番給我把脈,師傅警告他們不準在我面前開口,但凡有開口說話的,師傅都會將其一劍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