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是難了。”君卿夜悠悠而語,連他自己也不曾發覺,他的口吻透著太多的可惜。
風贏自是知道這役房的厲害,聽得君卿夜如此惋惜,倒也心生好奇,便多嘴問了一句:“既是神醫宮女,為何又送去役房?她犯了何事?”
犯了何事?聽得此話,君卿夜危險地眯起了眼,憶及當日半月彎的字字句句,心中仍舊不曾真正釋懷。沒有正面回答風贏的話,他只是淡笑著說了一句:“風贏你知道嗎,神醫宮女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沙迷蝶。”
聽清他所說的三個字後,風贏手中剛剛拾起的棋子,卻是猝然落到了地面之上,發出清脆而綿長的聲音。
第三章 夜探役房
君卿夜眉頭微鎖,淡淡看向風贏,戲謔道:“你在緊張什麼?”
風贏俯身拾起落地的棋子,自若道:“皇上,沒有,末將只是覺得意外,還以為皇上並不知情。”
“她會進役房,只是因為她想與萱妃一較高下。朕討厭自以為是的女人,這一點你很清楚。”君卿夜緩緩說道,竟無半分隱瞞之意,眼前閃過那雙如霧星眸,雖淡漠,卻又隱隱勾動人心。
風贏呆愣了一陣,隨即開口,“既送去了,該也是回不來的,皇上亦無須再擔心什麼。”
“不必擔心,但不代表不必要知道,朕聽說你自那夜之後,便著手在查她是嗎?查到什麼了?”不知不覺間,他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
風贏淡淡望了君卿夜一眼,直言道:“末將是查過她,不過,讓未將意外的是,除了查到她是五年前進宮的以外,其他一無所獲。”
難倒風贏的人和事,都絕非一般,君卿夜冷冷道:“何謂一無所獲?”
“沙迷蝶,父母雙亡,年幼時被叔父收養,十三歲入宮,現今十八歲,可末將查到,她的叔父在她入宮後不久便重病不治身亡,是以,她的身世,她的一切,沒有人知道,也無法查詢。唯一能查到的只是她的祖籍,她是上京本土人士。”風贏之所以未曾向君卿夜稟報,只因查到的這些根本沒有任何價值,要不是君卿夜追問,他也不會主動提及。
君卿夜眸中一冷,“還真是一無所獲啊。可是,為何朕一直覺得她並不尋常呢?十三歲入宮,卻能有妙手回春的醫術,想來,她定是出身醫藥世家吧!”
風贏默默點頭,“末將確實曾懷疑她是佑親王的人,可是,宮中記載,她自入了蘭陵殿,便未再換過地方。前十三位美人,都曾是她侍奉過的主子。可是,她又如何能預知到佑親王的人都會入蘭陵殿?難不成她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聞言,君卿夜淡淡一笑,“她自是不可能了。不過,有人卻能。”
風贏離開後,君卿夜再一次猶豫了,去不去役房,已成為他目前最大的難題。他深知自己不應該再對她有所渴盼,可是,她那清冷而熟悉的眼神,始終讓他無法釋懷。
躊躇半晌,君卿夜暗暗說服自己,不過是去看看她是否還活著而已。
夜色悽迷,君卿夜走得不疾不徐,到役房之時,已過掌燈時分。
役房之中,仍有許多苦役在勞作著,突然間看到一名錦服男子進入,個個嚇了一大跳。一人目不斜視地望著他看,許久方才問了一句:“這位官爺,敢問來此何事?”
掃視一圈,並未見半月彎的身影,君卿夜眉頭微蹙,望向開口之人。這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宮中小官,並不認識他本人,是以才會稱他一聲官爺。
“你是這裡的管事公公嗎?”
“正是,敢問官爺您是?”這公公官雖小,但也是有眼力之人,一看君卿夜的打扮便知得罪不起,是以,言語間也頗為小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人。
“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沙迷蝶的女人?”
聞言,那公公眼神閃爍,更為小心地問道:“官爺,您找她有何事?”
“我有何事還輪不到你過問,只要告訴我她在何處便可。”君卿夜厲聲道,不願再與此人多言。
那公公見君卿夜臉色不佳,心知要壞事,馬上跪了下來,“官爺息怒,奴才說便是了,奴才這兒前陣子確實來了一個叫沙迷蝶的丫頭,只不過這丫頭是皇上親貶之人,奴才也是小心地看管著。可壞就壞在這丫頭來到這裡,什麼活都不幹不說,還耍起了橫,奴才只是罰她一餐不許吃飯,她便大罵奴才,奴才不得已才把她關了起來。”
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君卿夜已不想再深究,只道:“她人呢?”
那公公微驚,假裝鎮定地問道:“還、還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