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嗎?”他問得直接,卻也不留任何的機會,他要的只是一個答案,一個肯定的答案。在所有人都想欺騙他的後宮,找一個還能對自己說真話的人,哪怕,她從一開始就選錯了方向。
“皇上,您在說什麼啊?臣妾怎麼可能和她是一夥的呢?臣妾這陣子見都見不著她啊,皇上,皇上……”
她說了那麼多,卻沒有一句是他想聽的,他終於失望地搖了搖頭,“你還是不肯對朕說實話是嗎?那麼,或許你應該看看一件東西再決定。”
他話音剛落,梓桐便會意,舉步出殿,不多時便端來一物。只隨意瞥了那麼一眼,俞婧婉便渾身癱軟,那個東西怎麼會在皇上的手裡?她明明親手扔進了棲梧殿的水井裡,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不想說實話嗎?或者,你希望朕親自替你說?”他似乎來了興致,竟從龍椅之上走了下來,一步步朝她靠近。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對他撒謊的女人,可惜錦宮之中,敢說真話的實在太少,這麼多年來,他從未曾對誰有所要求。只是,他的退讓卻似乎永遠不及他的無情來得有效。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不關臣妾的事,真的不關臣妾的事啊!”俞婧婉是個精明的女人,當然明白君卿夜若無證據斷不會如此,只是,她實在不敢從實招來,只能不停地喊冤,心中更是盤算著如何解釋。
“不關你的事?那朕倒想聽聽看了,關誰的事?”他能找到井中的傳位聖旨,自然也知道俞婧婉犯下的一切。只是,有些細節他真的想聽,或者,他確實是低估了君卿歡的實力,也太過低估了他挑人的能力。
“這東西臣妾確實見過,是那日迷蝶送至臣妾宮中的,她救過臣妾一命,又拿此事相挾,臣妾一心報恩,這才鑄成大錯。臣妾自知犯了天大的錯,可臣妾只是一時無知,還請皇上明鑑,皇上饒命啊。”她巧舌如簧,理由多多,無非是想免去一死,可她又如何能理解君卿夜只是想聽一句真話的心思呢?
他終又閉目不語,只是幾絲笑意淺淺掛在了嘴角,負手而立。他已心如鐵石,他的女人沒有一個對他是真心的,除了惶恐,就是邀寵。生於帝王家,他看似風光,卻遍嘗辛酸,他從不曾抱怨一句,只因他明白這一切就是他的命數。
可今日,他厭煩了這一切,厭煩了這樣的嘴臉,他剛剛開始啟封回暖的心,在這一刻,又重新緊閉。或者,為帝者,註定一世孤獨。
“婉婉,你可知朕為何要你過來?”他似乎有些累,連語氣都變得那樣輕,如霧的眼眸中,濃得化不開的,也許是情,也許是怨,只是這一刻,他自己也分不清。
俞婧婉顫抖著伏地,在如此強大的他面前,她終於明白,當他喚她過來,便已是一切瞭然。她悽然落淚,惶惶道:“皇上,臣妾知錯了。”
“知錯了,可你卻不改,你說,朕還能給你機會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背叛他的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即使這個女人擁有和萱妃一樣的臉也決不例外。
“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無心的,真的……皇上……”她哭得斷腸,卻是為自己不能控制的命運,會做君卿歡的細作入宮,從不是她自願的。她真的只是想要擺脫窮苦的命運,可為何這樣的難?
“婉婉,你是他的人,朕不怪你,可朕也不能再留你。你編出種種謊言,不過就是想留下性命,好,看在你這張臉的分上,朕允你,不過,朕也有朕的底線,是生是死,朕給你兩種選擇。”言罷,他人已轉身入內,獨留俞婧婉一人瑟縮地跪著。
梓桐已奉命端來了鴆酒,跟在她身後的小太監端著的則是一碗濃黑的藥汁。是她第一個發現了俞婧婉,又看著她一步步走到婉妃的位置,現在,又要親手斷送她的一切,梓桐於心不忍,卻也不敢多言。她本是即將離去之人,自不會再多生事。
“娘娘,選吧!”
她服侍君卿夜多年,這亦是第一次看到他給了人選擇,以往,誰若犯他,都只會有一種結果,除了死,還是死。可今日,他卻給了她生的選擇,因為那碗藥汁,她重新認識到了一點:想要活下去,卻是比死更倍受煎熬。
“梓桐,你跟本宮說實話,這兩樣都是什麼東西?”入宮之前,她已聽過那前十三位是什麼樣的待遇,梓桐手中之物,她自是已猜到了是什麼,可那小太監手中飄著異香的藥汁為何看上去比那鴆酒還可怕?
梓桐不忍,卻也只能據實相告,“娘娘,奴婢手中這一杯是鴆酒,艾公公手中那一碗是無鹽湯。”
“何謂無鹽湯?”這名字聽來倒也不算可怕,君卿夜是不會再聽自己解釋,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