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只不過,卻是意外之果啊!”思及那傳位聖旨之上所書,君卿歡始終不能釋懷,想起以前種種,仍是不願相信先皇會有那樣的決定。事已至此,他就算再懷疑也沒有辦法,又想到可能會發生的種種後事,便一五一十地把在錦宮所見道出。
待得半炷香的時間過去,君卿歡總算是說完一切。時利子愁眉不展,許久厲聲道:“王爺,老夫早已算到一切,只不過,這最後的主意還是得王爺自己來拿。老夫能說的還是那句話,再不痛下決心,便來不及了。”
“軍師但說無妨,只要於成事有利,本王決不反對。”若是以往,他也許會有所顧忌,可現下情勢不利,他再無他法。只是不知時利子所說的辦法,是否太過冒險,才會面有難色。
時利子一不為名,二不為利,只一心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才會投靠君卿歡。這十年如一日,他已是忍了太久,如今眼看著時機已至,他又豈肯放過機會?但他畢竟瞭解君卿歡的心思,便也並未強逼他,只用商量的口吻道:“老夫有三計,但請王爺定奪。”
“軍師請講。”本也是六神無主,有人獻計,他自是求之不得。
“以前能改朝換代的多是異姓,王爺本是大周嫡系,不能這麼做,但王爺想要取而代之,要用的辦法,其實也與改朝無二。最為直接的便是起兵,可如今大周國富民安,想要起兵,根本師出手機,是以,要想成事,唯一的選擇,便是利用‘清君側’的名義。”
“清君側”一說最早源自《公羊傳·定公十三年》:“此逐君側之惡人。”意為清除皇帝身邊的奸臣,本也是順應天道之事,但許多年來,似乎已變相地成為了謀反的最好理由。
君卿歡雖說是大周正統,但畢竟不是順位繼承,本想借助傳位聖旨讓自己名正言順,但此時卻已是不能。不想放棄對皇權的追求,唯一的辦法便是起兵,現在只不過差一個起兵的完美理由而已。
“這本王早已想過,恐怕是行不通的。皇兄手段極狠,他身邊除了風贏,根本無人能掌握實權,但那風贏極得民心,在民間素有清廉大將的美稱,要清他,恐是更加師出手機啊。”君卿歡之所以一直不肯出手,實則是君卿夜治國有方,除了為人冷漠以外,並無大錯。
“既然王爺如此說了,那老夫再說其二。大周雖強,但周邊小國卻並未完全收服,這些年來,皇上也一直有一統天下的野心。只是皇上雖然戰功赫赫,但畢竟不能離宮太久,若是王爺肯出塞親征,替皇上收服外地,再使些籠絡民心的辦法,想要黃袍加身,倒也並非難事。”時利子跪地不起,氣度不減,說話中氣十足,雙眼定定地望著君卿歡,期待他能做出選擇。
君卿歡倒也給足了他面子,時利子甫一收聲,他便立時介面道:“此法雖穩妥,卻耗時太久。若是十年前,倒也可行,可現下,本王是等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了,軍師想必比本王更清楚這一點吧?”
“王爺,老夫等的便是你這句話。沒錯,辦法不是沒有,但均不是上上之策。老夫今日前來,確實是有一妙計良方,只看王爺您舍與不捨了。”許是君卿歡的回答令其滿意,時利子在說出這些話時,臉上竟有幾分興奮之色。
君卿歡聽時利子這麼一說,倒也心生幾分期待,“軍師有妙計?還請快快說來。”
“老夫的妙計,便是王爺的最後一張王牌——白竹國半月彎。”時利子擲地有聲的話語,鏗鏘道出。
君卿歡為之一愣,“軍師可否細說?”
“王爺可還記得十年前,老夫請您收留那小丫頭時所說的話?”
君卿歡緩緩點頭,朗聲道:“軍師當時告訴本王,得此一女,事半功倍。”
“王爺當年本無爭位之心,老夫卻早已算到王爺今日所求,是以,老夫請您收留此女。”說到此,他目的已達到,卻也並不起身,仍道:“王爺,老夫知您對那丫頭的情意不假,但此時,便是捨不得也得舍了。”
不知為何,聽得時利子言及自己對半月彎情意不假之時,他竟心生恐慌,似是被戳到了痛處一般,連忙出聲否認,“軍師何出此言?若是不捨,當年便不會送她入宮。”
“王爺若真能捨,為何前前後後又送了十四人進宮?不是想護她周全又是為何?”平時不點破是為顧他顏面,但此時既然形勢突變,時利子便也顧不上其他了。
“護她倒是真,不過,倒也談不上不捨。說來說去,軍師似乎都未曾言及為何要說彎彎是本王的最後一張王牌?”不想糾結於這個,他很自然地岔開了話題。
時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