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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所以,你不用說對不起,只要你心中有我,只要你相信我、承認我,什麼都值了。”

“月兒,你好得讓我心痛。”

“傻瓜,是你好得讓我心疼。明知道我的過去,還執意帶我回宮,你就不怕我真的是個壞女人?”壞女人,她第一次這麼說自己,若不是梓桐告訴她一切,她一定還以為自己應該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可現在,她要主動出擊,關心她想關心的人,保護她想保護的一切。

“你不是,你從來不是,壞的那個人是我。”有些話只能爛在心底,但有些錯卻不得不承認,他不能說的一切,便讓他用一世來償還。

半月彎搖著頭,一臉無奈地看著他,撒嬌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好嗎?從現在開始,我們扯平了,從今往後,誰也不許說對不起!”

“月兒……”

她永遠不懂他還想要說什麼,只是他不能說,也不敢說,假若真的有一天她明白了一切,他還能否看到她再度綻放的純真與美麗?他不敢也不願去想,現在的他只願看著眼前的一切,誰都有秘密,就讓他再自私一次,將這個秘密死守下去。

臨帝五年,十月二十九,月氏行冊封大典,晉為大周皇后,稱靜悅皇后。同日,靜悅皇后遷居冷宮,自此不問六宮。

是夜,繁華的宮門處,一女子被侍衛推趕出宮門。揹著簡單的行囊,梓桐泫然而泣,高牆之中有她太多的牽掛,但從今往後,這裡終將成為她此生最深的傷痛,雖不甘,但絕不悔!

倔強的臉龐上是慷慨赴死的決心,自她重回深宮的那一刻起,她已是家人唯一的希望,背了道義、埋沒了良知,但她唯有堅持。

夜,悽迷,瘦弱的身形於上京的長道上艱難前行著,她記得自己接下來的目標,也記得自己必須要完成的任務,唯有如此,才能救活一家人。梓桐的眸間淚意翻湧,每邁出一步,心就能痛上好幾分。她知道,曾經留在他心中所有的美好都已消失於無形,可是她已沒有選擇,在親人與主子之間,她的選擇沒有懸念。

終於,她在城北的某一處停了下來。靜靜地抬頭仰望,府邸之上金色的大字是他親筆所題,她的心又是一陣抽痛,卻仍舊阻止不了她前行的腳步。終於,她抬起了手,拼命地拍打著朱漆的大門。

當吱呀的開門聲於寂夜中傳來,梓桐蒼白的臉上已是一派堅定,輕啟朱唇,她對著開門的老人和顏而語:“大爺,我從宮中來,我找風公子。”

清晨,天還未亮,莊嚴鸞鳳殿中已是君臣相對,劍拔弩張。

騰地一下,君卿夜自龍椅之上憤然起身,“朕再說一遍,誰敢再提廢后一事,斬立決!”

“皇上,三思而後行啊!”司徒策伏地叩首,漲紅的臉上是固執的堅持。

“三思?朕是該好好想一想,要不要還留著你們這群所謂的忠臣。朝珠一事尚未解決,君卿歡的叛軍陣容已是越來越強大,西北那邊派去征討的三路大軍節節敗退,你們不為朕想想對策應付緊要之事,成日裡想著廢后,一個女人難道比數萬叛軍還要來得重要麼?”

“……”

“別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朕不說,是因為朕還對你們有期待,可你們實在太讓朕失望了。朕作為一國之君,不過立個後、寵個喜歡的女人也不行?那朕這個皇帝還當得有什麼意思?什麼都得聽你們的,照你們的意思做皇帝是嗎?那種人不是沒有,但絕不會是朕。朕的江山、朕的天下,朕要自己來守,朕的皇后、朕的女人,朕也要自己來選。”恨恨講完,君卿夜已是一臉寒霜,立眉望向殿下之時,已是眸現殺機,“司徒愛卿方才說,若是朕不殺了這女人,你便要和一干重臣一起辭官回家是嗎?看來你這官似乎做得膩味了,那便不做也罷。來人哪,替司徒大人扒了這身官服,送他回家好好頤養天年!”

言罷,殿外已有御前侍衛快速進殿,二話不說,上前就開始給司徒策扯帽扒衣。如此羞辱已是極致,司徒策老臉緋紅,已是氣得再說不出話來。

他們似乎永遠也學不乖,他君卿夜從不是受人威脅之人,如果連這一點也看不透、想不明的話,那麼這樣的官他不要也罷,大周的天下從不會因為缺失一人而變得不甚完整。既然不能懷柔以對,那便只能強行鎮壓了,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

司徒策的官服已被扒了個乾淨,看著殿中戰戰兢兢的群臣,他知道這場戲終是起到了該有的效果。森然而立,他冷冷問道:“方才不是有人和司徒大人聯名一起的麼?要是還想辭官的話,朕允了,誰來?”

“……